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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心悸

小说: 甜妻很乖:总裁,江湖救急! 作者: 卿卿为衣 字数:2209

  一片一片的大火,被风吹散着向后散去,苏小沫躺在床上脸被烧的通红,整个人浮浮沉沉,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交代着什么。那人声线很好听,像是一股冰冷的甘泉,倏忽钻入了烫的发昏的额头。

  像很多年前,在那个古堡,她随着他向前走,他们穿过城堡里那座架在淡绿色透明的水面上的青白色的宽敞明亮石桥。看到了那个美到惊人的花园,它和市中心别墅的花园风格迥异,带着一种令人心醉神往的魅力,四周栽着高高的法国梧桐,微风穿堂而过,阳光毫无顾忌的倾泻喷洒在长满青苔的石板路上,蔓生在一派葱茏掩映中的玫瑰藤蔓堪堪的缠绕在雕刻复古而华丽的白色长廊的上方,投撒出一片一片的阴影,使阳光随着安言的脚步在他的脸上投射出忽明忽暗斑驳的色彩,使那种属于贵族特有的气质彰显无遗。

  白色俊俏的马匹停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少年飘渺的声音在苏小沫脑中盘旋着,不断上升,上升,连整张床都开始旋转起来"陈楠,让她去骑马"

  "是,少爷"

  一字一句,冰冷而不容违抗,甚至不容许迟疑与害怕。

  少年阴郁的眼神,就像雨后的天空,粘腻的贴在她的背上,想要离开我,就要付出你该付出的代价。

  "不要……不要"

  苏小沫痛苦的皱起眉毛,冷汗很快浸湿了额头上的头发,显得苍白而脆弱。

  停留在她脸侧颀长的手指忽然一顿,轻轻的抚上了她的眉眼,少年眼中的冷漠席卷而去,换上的是倾世的柔情,干裂的嘴唇轻轻盖上她的眼睑,丝毫不掩饰眸中的疼惜与关心。却带着一丝丝挣扎。手指轻轻用力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好像在描绘世界上最纯洁,最美好的东西。

  "真乖"少年喃喃到

  卿卿掰开苏小沫紧咬着的嘴唇

  看到她毫无攻击力的躺在那里,柔柔弱弱,一如从前。

  "要是你不醒过来就好了",安言把头埋向苏小沫的颈窝"这张嘴就不会说出一句一句让人伤心的话语",我就不用再对付你,折磨……我自己。

  苏小沫被安言微凉的手指激的有些清醒,却又迷迷糊糊看到,那片绿茵茵的草地上,身着白色骑马装的苏小沫,忽然被猛的甩下马背,手腕堪堪挂住缰绳。

  "不……不……不要……"

  嗓子沙哑,一句话憋在胸腔里,任她怎么发力,都吐不出一个字

  全身血液上涌,背部开始灼烧的疼痛,发疯的马匹依然没有停下来,拿缰绳拖着她,向前飞奔"救我……救我"

  安言和陈楠站在白色长廊的尽头,阴鸷的目光看着她,却无动于衷

  "救我……救……"鲜红的血液从身下流出,整个人被颠簸着拖行,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过如此。

  他看着我被甩下马

  他看着我被马拖行了整整两圈

  甚至是他为我挑选的这匹马!

  "顾澜……顾澜"苏小沫痛苦的嗫嚅着,画面倏忽转向了那个永远有着暖黄色灯光的书店,她被大力推倒在了地上,普天盖地的书迎面砸下。

  "好痛……好痛,顾澜……他要杀我"

  "顾澜……救我,救我!"

  苏小沫猛然坐起,腰间顿时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软了下去,堪堪被安言搂在怀里。能感到颀长的指尖隔着单薄的衣服,轻轻揉捏在她的腰部"别动,别动,我马上叫宣淮上来"语气轻柔,像大提琴一样带有磁性让人欲罢不能。

  苏小沫惊痛的回过头,看到那张风华绝代却苍白憔悴的脸,仅仅两天没见,他仿佛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而脆弱,一改初见时的阴鸷。

  明明是他在威胁我

  怎么他看上去比我还惨败?

  苏小沫不由怔愣"别咬嘴唇",纤细的指尖抚上她的嘴角,眸中是星星碎碎的疼惜

  别被他欺骗了!

  他会杀了你!你离开了他三年,他会杀了你!

  "啪"的一声碎响炸裂在空中,安言停留在她嘴边的右手被毫不留情的打向一边,打的苏小沫有一瞬间的失神。愣愣的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安言手背上浮起的红痕。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安言的气息骤然抽离,她整个人不得不趴伏在床边。

  安言拿着电话,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她,眸中像是淬了寒冰"宣淮,她醒了,你上来帮她……"还没等安言说完,苏小沫忽然发了疯一样从床上跳下去,全身像被碾过了一样狠烈的疼着,几乎连跑带趴的伏在窗台上。

  还没等她摸到窗帘的一角,手腕倏的被大力捏紧,覆盖在前一天的伤痕至上,痛的苏小沫几近失明

  "你要干什么!"一字一字,像是从地狱中出来的修罗,从安言的牙冠里蹦出来,手机被暴怒的甩了出去,苏小沫的手腕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我再问一遍,你要干什么!"安言大力掰过苏小沫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在书店……没杀了我"苏小沫疼得眼眶泛起一圈雾气"现在想要……疼死我吗?"

  书店?安言怒极反笑,唇口本就没有长好的裂纹,又随着他的狂怒裂开,手上的力度又开始加深。

  "啊……"苏小沫痛的弯下腰,针扎一般的痛苦传往四肢百骸,几乎闭过气去

  "你认为我要杀你?嗯?"

  安言的声线变得华丽,手指却在一点一点的抽紧,痛的苏小沫整个人开始神志不清"要杀……你就杀,你个疯子!给我……放手!"

  手腕骤然一轻,整个人被摔在床上,全身磕伤碰伤的疼痛因子,绵绵密密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右手沾到被子,整个人都疼的一缩,像是被虐待了的小兽,颤抖的蜷缩着,眼眸里浸淫着恐惧与绝望。晶亮亮的眼泪灼烧着安言的瞳孔。

  安言看向她瘀紫的手腕,心脏骤然一疼,理智慢慢回到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她在痛……她梦中一直喊痛

  我……我干了什么呢

  安言凄恻的眨着眼睛,想要走上前去看一看她的伤势。

  苏小沫在看到他抬脚的时候骤然一缩,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角,好像又因为缩回的动作碰到了伤口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她在怕我?

  她竟然……在怕我

  安言眸中的星光忽然黯淡了下去,被一种冷漠的死寂所替代,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处,扎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指节分明的手抚上心脏

  三年了,我都快以为它不会跳动了,却又因为你,如此,鲜活的疼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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