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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瘟鸡作祟,亦是人心不古(一)

小说: 种田得夫 作者: 浅月伢 字数:1772

  虽然郭母对封磬异常刻薄,但郭母仍是封磬的长辈,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封磬不得不帮。

  不过,最让封磬看不惯的是,大儿媳妇薛氏明知郭母有病在身,却不曾帮忙甚至是问候过。她把郭母当成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

  早上刚蒙蒙亮,郭家二兄弟和封磬一齐上路了。只有薛氏以照看家为由留了下来。

  郭淩背着郭母,一步一步迈得稳重。可能,在很多很多年之前,郭母也是这样背着郭淩,一步一步迈得稳重。

  这一路上,郭博讲起小时候的种种趣事儿,本来虚弱的郭母也咧起嘴笑了。

  “生养你们可真不容易啊,你们爹去的早,留下我们娘几个,本来你们爹在的时候,咱家的生活是村里数得上过得好的,还收养了一个童养媳封磬儿。”郭母顿了顿,接着道:“我见那小姑娘长得不错,心又巧,想好好对她,可是,我听算卦的说,这丫头是个灾,不能好好对她,不然会折了这一家子的寿命。”

  “娘,你别说了。”郭博插嘴,“娘你身体虚弱,说话多了费力气。”

  封磬这算是明白了,合着“自己”被欺负这么多年,都是这算命的一句话的事啊。

  无知又可笑啊!

  不等封磬想太多,转眼就来到了医馆。

  与昨日不同,此时的医馆人满为患。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有这和郭母相似的外在症状——咳嗽,面目发红,低烧不止。

  医馆里也多了几位郎中。他们七手八脚,忙不停歇。

  封磬猜测,难道这是流感病毒吗?为什么家里就郭母病了呢?

  正当他们一行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医馆里的以为年轻郎中看到了郭淩背着的郭母,耐心询问道:“这位大娘也是吃了瘟鸡吗?看样子很像染了瘟疫的症状啊。”

  “瘟鸡?!”众人吃惊。

  郭母支支吾吾道:“这……那大儿媳妇偷偷给我做了鸡肉吃,说是娘家人给的。我活这么大岁数了,没吃过几回肉,这才……”

  封磬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边扶着郭母,让其坐在临近的椅子上,一边责怪道:“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不知道忌口?再说了,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分享给你的儿子们吗?”

  “在我们小时候,娘总是把好吃的给我们。”郭博若有所思地说。

  “娘对我们很好的。”郭淩也说。

  “我……我是被那大儿媳妇的话给整糊涂了,我本来就老了,也分不清什么是非。”郭母一脸委屈。

  “幸好你吃独食了,要不然这一家子都得得病了。”封磬无奈地耸了耸肩。

  排队看病,熬到黄昏,郭母才得以治疗。年轻郎中卖力施针,驱毒。

  一番忙碌后,郭母面色好转。

  “幸亏大娘你中毒较浅,要不然,哎呦……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喽。”年轻郎中说道。

  “多谢了,在下这厢有礼了。”郭博客客气气地作揖。

  “哎呀,读书人就是好啊。”年轻郎中脸上堆起了不自然的笑。

  忽然,一个令郭淩夫妇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郎中不好好看病,要在这儿和病人逗闷子?”

  年轻郎中瞬间低下了头,向老者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老者捋了捋胡子,微微点了点头,踱着步子走了。

  这次换郭博背郭母了。郭博比郭淩还要瘦弱一点,走起来慢了些,直到天完全黑了,星星挂满天空,他们才回到村。

  刚走进村,封磬回过意来。她想,为什么薛氏会有一只瘟鸡呢?难道真的是薛氏的娘家人送来的吗?

  薛氏连郭母生病了都不愿照顾,为什么就乐意给郭母吃呢?难道……

  她叫了郭博一声,“哥,这薛氏……”

  郭博立即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咱们还没有证据。”

  “那我们就收集证据好了。”封磬拉着郭淩的胳膊,边走边说。

  郭博对薛氏是没有感情的,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厌恶她。

  如果薛氏可以恪守本分,郭博倒也是可以接受她。但薛氏常常无理取闹,甩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直叫人倍儿头疼。

  郭博何尝不想休妻,碍于没有足够的休妻证据,毕竟薛氏的家世较为“显赫”,很难对付。

  薛氏娘家是当地县官老爷家的侄女,也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这门亲事,是薛氏求县官老爷成全的。

  早年间,薛氏偶遇郭博,见其面貌英俊,仪表堂堂,便芳心暗许。

  可是郭博不喜欢她,他喜欢的姑娘(苏莲莲)也因此含泪嫁作他人妇。

  成亲前,郭家收了不少嫁妆和钱,郭母对这个大儿媳妇多了点畏惧。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

  回到现在,郭博一行人刚想进门,就听到门内传来声音——“小娘子,我就先走了”

  “嗯,快走吧,别被他们看到。”

  “来,亲一个再走。”

  “讨厌,死鬼。”

  门另一头的郭博气的火冒三丈,拳头握得紧紧的。他忍不住了,砸门大喊:“薛氏你个贱人,亏我是名门正娶的你,你就这么不守妇道吗?!”

  另一边的薛氏吓惨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与情夫的对话会被丈夫听到。

  “我……不是……这……相公你听我解释啊。”薛氏急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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