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婳带着苏潇之回到了空荡荡的大房子。
空荡荡的，就像苏潇之的心里，空荡荡的。
“姐姐，我们重新买一间房子吧，这间卖了吧。”苏潇之看着这么大的房子却只有她和苏婉婳。
“依你。”苏婉婳伸出手来摸摸苏潇之的脑袋，柔顺的黑发软得舒服。
“姐姐，我们该何去何从？”苏潇之抬起头来，看着苏婉婳温柔如水的眼眸。
“我不知道，我只要之之在我身旁就好，”苏婉婳将苏潇之搂进怀中，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保养得甚好的长发，眼中的柔情千回百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之之，去国外吧。”
苏潇之的身影僵了僵，苏婉婳说出国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顾漠玥。
“……不要。”不想去……想留下，不管用什么方式……
苏婉婳的手还是那样抚摸着，柔软而温柔：“之之怕异环境的话，没关系的哦，姐姐会保护你的。”
“不想去……”苏潇之眼中的祈求十分明显。
苏婉婳被苏潇之坚决的眼神弄得愣住了，缓了半响说：“之之不想去就不去了。”
“姐姐，我是不是个祸害精……”苏潇之没头没脑的说出了心里话。
“不是！”苏婉婳的手抖了一下，蹲下身，将苏潇之更用力的抱紧。
许多人的崩溃不再是砸东西发泄，而是在某一天，某个时间段，忽然的崩溃。
只是对着自己的影子，对着自己爱的人，对着自己的亲人。
这样安静的崩溃。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到头来的对不起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只是抬头看着刺眼的灯光拼命的不让眼泪冒出。
说好的，不哭。
……
在大厦的顶层，天空明媚得正好，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
“boss，刺杀完成，现场也没有被怀疑。”
在空阔的顶层房间落地窗前的一套桌椅，桌子被烟雾缭绕。
椅子上的大叔吸着雪茄，看了一眼在眼前单膝跪地低下头的女人。
“没必要这样，雀颜。”苍老的声音从大叔口中发出。
苍老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boss。”女人抬起头，那面容，美得宛如一个尤物，黄金般的身材比例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来我身旁。”大叔对着女人呼出一口烟雾，直打到雀颜的脸庞上。
雀颜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玉手拂过深木色的桌子，停留在大叔的肩上。
雀颜坐在了大叔的腿上，姿势格外妖娆。
“干的很好，宝贝，但是为什么把他们的女儿留下了，我们需要的只是慕潇之。”大叔将烟掐灭，手摸上雀颜纤细的腰。
“没杀到，”雀颜一想到这事就来气，不过很快又绽开笑颜，“凌沐会处理掉她的。”
“那家伙可是在目标身旁待了几年的，而且，跟你和我，可不熟。”一想到雀凌沐他就来气。
“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身上可是有你和我的血液。”雀颜伸出手指在大叔的胸口画圈。
“我可没说她是我女儿。”大叔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只跟你做过。”雀颜看着慕映。
“是吗。”慕映似笑非笑。
站在门外的雀凌沐握紧手中的刀柄，刀子锋利到哪怕只是划过都能流出鲜花般的血液。
她身上流着妈妈肮脏的血液。
雀凌沐盯着刀尖静静的看着，背过手，哼着小调一步一步走向电梯处，被扎起的马尾在身后一荡一荡的。
就算只是埋伏在苏婉婳身旁几年也好，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好难过。
心里说不出的疼痛。
明明只是虚假的友谊，为什么要这样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