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余宛张了张嘴，但在女人的注视下，还是没有问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直在渴望能够面对面与您交谈。”她说。“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对我的‘上帝’好奇，更是因为……”
她露出一个笑容。
“更是因为我一直在好奇，您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余宛忽然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而且…你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
“您太懦弱了。”
在那句话被说出口的同时，余宛扭头就跑。
女人并没有来追她，或许是确信她走不远，又或许只是她说的那样，只是来谈一场话罢了。
总之她说的话，余宛一句都不信。
但她分明向着远离女人的方向而去，却偏偏在迈出某一步后回到了女人面前。
对方对此毫不意外。
“之前忘记告诉您我的名字了。”女人客客气气地对余宛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叫我蔚槐——这是您赋予我的名字，我很喜欢它。”
余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现在谈也谈完了，见也见完了，你还想怎么样？”思索了片刻，余宛问对方。
蔚槐温婉一笑：“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看看您而已。看看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在这个世界里迷失自我最终死去的。”
余宛心底冷笑一声，神经病吧。
“您看，您至今都没有跳出这个轮回，明明已经过去了几千甚至上万年，您也度过了无数次的轮回，您却依旧停留在最初，停留在您的幻想中。宁愿在夹缝中苦苦挣扎，也不愿意主动打破这一切——啊，有人来了，我就不同您说了，希望母亲可以尽快的明白我说的话。”一番还没有结束的长篇大论说出来之后，蔚槐看到了从拐角后走出来的余生，住了口，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消失在两人面前。
余生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去试图阻拦蔚槐。
他走上前，拉起余宛的手：“走吧。东方刚刚来了讯号，那边情况有变，我们得先回去一趟。”
额前的短发垂下来，挡住了余生的双眼。余宛还想回头看看蔚槐，却拗不过余生，便跟着他往回走。
等确保两人即便回头也看不到自己的时候，蔚槐又出现在了原地。
她的手中，拽着一个被扒下了外套的人。
……
东方敲响门后，司窈快速地回过了头，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你看到了吗？”他走进来，剧烈的喘息着，面色凝重地看着司窈，又重复了一遍：“你看到了吗？”
“什么？”司窈歪头看着东方。
东方看着她，做了几下深呼吸，咬了咬牙：“母亲来了——你没看到吗？她来追我们了。”
司窈便无所谓地回过了头，耸耸肩：“看到了，那又怎么样。”
“……”东方被她无所谓的态度噎了一下，一时接不上话。
“那可是母亲啊。”司窈感慨了一句。“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母女哪有隔夜的仇。”
她绕过东方向外走去，在走出门后，冷不丁地回头问了一句，“十号，我包呢？”
“十号不在这儿，”东方若无其事地接了一句，“你包被我拿走了，放在另一个房间里，我带你去拿吧。”
“好。”司窈笑了笑：“走吧。”
她似乎没起任何疑心一样，等着东方走出门在前面带路。
……直到对方走进那个据说放着她的包的房间。
司窈却不肯进去了。
“姐姐？”东方疑惑地回头。
“过家家的游戏，我玩腻了。”司窈平静地说道，一只脚踩进门内，身体微微前倾探到了门把手：“你自己玩吧。”
她猛的合上了门。
“对了。”门外传来她模糊不清的声音：“我不喜欢试探别人，但东方确实是一个不会害怕蔚槐的人。下次记住，提到蔚槐时别那么紧张，说不定我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