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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魇

小说: 愿待你到云朵初散时 作者: 曼珠三千瓣 字数:3069

  炎炎夏日,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一片片稻田与油菜花地夹杂着荷塘交织着从窗前掠过,时而绿油油,时而金灿灿,时而碧波粼粼,水面泛起的点点银星有些刺眼。

  窗外无限的风景,我却无心欣赏。自一个人踏上这列火车以来,一个人呆呆的坐着,脑中天人交战。脑中回忆着,前一天的与父亲的争吵的画面:我们是贫寒之家,交不起那学费。内心挣扎的嘶吼着:为什么,我哥他可以买分去念,而我就是不行。是,我是曾经一度学习极差,可那又怎样?我往后的努力,你们为何又视而不见,我那不太灵光的脑袋,付出百倍的努力,追赶多年,才有今日。我在你们眼中难道,就这般不堪吗?。

  也不知这列车,已经行驶了多久,离家有多远了。可,昨日夜间,我最终不甘的妥协的那一刻瞬间,久久凝固在脑中,挥之不去。

  纵然千般不甘,也只能妥协。提议,出去走走,去舅舅家散散心,回来后,再安安心心的,找份工作上班。事实上,这只不过我的缓宾之计,想向舅舅寻求方案。时后不多日,便知道,那只不过我所做得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车辆行驶了很久,终于在深夜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后,来到陌生的地方,新的地点。表哥他们的热情,让我这几天的阴霾,去了大半,似是被深夜的黑掩盖一般。

  经过,漫长的奔波,终于,来到了表哥处的住处。时间已是半夜,我与表哥数人,随便寒暄了几句,大姨妈,就带我来到给我收拾好的房间:“这个就是你的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跟我或者表姐说,给你准备。”我:“这已经挺好了,什么都不缺,安排的挺全的。”表哥“妈,小龙,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已经很累了。”“你看,我这脑子,他多少年了,现在才来这一趟,这可不是把我高兴坏了嘛,对龙儿,你一定很累了,早点歇息吧。明后天,我让你哥,带你出去逛逛。”“累~还行吧,大姨妈,你太热情了,没事,”我回道。表哥:“还是让他去歇息了”。“好,你们也辛苦了,也早点休息,”

  我道了谢,各自回房间了。而我也草草的洗涑下,便躺倒在了床上。疲惫来袭,席卷全身,我很快便入睡了。

  “娃耶,我可怜的娃儿,”声音悠悠入我耳,只有一个人才会这么称呼我。我起身,循着声音方向慢慢走去,声音由远及近,我慢慢的靠近了声音的源头。一个高大的声音映入眼帘。我抬头,看着那慈祥的脸庞,那慈爱的眼神。我瞬间激动不已,一把狠狠的保住了她的腰,泪水如決堤般流淌着,半边身子已被我泪水浸湿了,可就是怎么都止不住。我哭着,声音哽咽着喊着:“奶奶,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怎么来了…”。

  “哎哟,我的娃耶,还是那么可爱,那么让人心疼。”

  一边抚摸着我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快给奶奶仔细看看,”“都长那么高了,比以前黑了,瘦了,受了不少苦吧。”

  我吸着气,努力的憋回眼泪,倔强的摇着头:“我没有,我很好,我过得很好。”

  奶奶半弯着腰,慈爱的说:“娃儿,别骗奶奶了,你怎么会跑这么远的地方来,难道我不知道么…”

  听到这,我哭得更凶了:“奶…奶奶…奶奶…我!我…我想…我想…”

  我话未完,“时间到了”空灵而又沙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奶奶,拍了拍我脑袋,便转身离去。不知曾几何时,在我们周围起可白雾,白茫茫得一片。奶奶,一步步往前走着,我哭喊着“奶奶,你要去哪儿,是不要我了吗?我真的想你,很想你…别…别离开我”。“我该待我该呆的地方。”她的身影一步步,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茫茫白雾之中。

  我嘶吼着,想要追上前去。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的沉重,双脚如陷入泥沼一般。但我,不死心,不甘心,终于艰难的扭动着身子,终于挪动了两三个步伐。

  茫茫白雾,似是散了些,不再像之前那么浓了。能些许看清眼前的事物了,朦胧中,两侧约莫两三层楼的树木,若隐若现着。前方,似是一个绿色的背影,扎着两个马尾辫,看起状态,像是在推着脚踏车。由于,雾时而凝聚,时而消散,看得并不真切,可以说是很模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奶奶弄去哪儿了?”却发觉,自己,明明嘴巴在动,偏偏却怎么也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但是,她似乎好像能听到一般,不再推起脚踏车而驻足,开始,慢慢的往回转身,她才刚刚转了三分一,还未看其脸,我便从梦中惊醒,全身颤抖,冒着冷汗。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梦境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的以至于我忘了我奶奶已逝去很多年了。

  “嘭,”我表哥推门而入,大姨妈则站在门的一侧,随后便走到我床边道:“你刚刚是不是遭‘梦魇了’大喊大叫的,在外面也听不清你喊了些啥,我让表哥进来看看。”

  我回:“没事,大姨妈,我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抱歉,吵到你们休息了吧。”

  大姨妈:“你指定是做噩梦了,做火车几天几夜,累着了,才让梦魇赶上。衣服都汗湿了,头上还有汗呢。”说罢,便擦了擦我额头的汗。

  我摇摇头:“我,大姨妈,我没事,表哥,大姨妈,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

  “真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们赶紧回去休息,不用管我。我真的没事。”

  “那好吧”,他俩有些不太放心的走出了房门。

  再次,入梦,雾散,只剩下两个残缺不全的字,醒时,我未记起这次梦境。

  睡了一整夜的我,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也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躺着发呆。天色,却早已大亮,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时间竟然已经接近10点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晚醒来过,平时,即便没有闹钟都会在7点起来了,也许因为昨天做了那个梦的缘故吧,我赶紧起身漱洗。

  待我,步入大厅间,发现桌上,早早的放着早点。许是,怕我太累,让我多睡会儿,所以他们没叫我起来。

  “龙儿,你起来了,桌上有早点,赶紧吃了,准备准备”,待会儿表哥带你去你舅舅他们哪里去…

  我走到屋外,看着家周围,都被山脉遮挡,山顶茂盛的树木,我仿佛闻到了绿的气息。几日疲惫及所有不快,暂时给忘却了。

  我独自在屋外徘徊,远处是蜿蜒起伏的山脉,近处则是,各类平顶小房屋,错落在,山脚间。

  山脚下,一条公路,绵延着伸向远方…

  我感受着,这大山里的气息,这山中小镇,别有一番风味。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同。至少对我来说是有着如此感受的。

  夏日的阳光,透过山脊间,照射下来,感觉,似乎不再那么灼热了。

  这一切的一切,给人却是那么的舒适、舒坦。

  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却不知白天这周围的景色,看起来真的很美令人神怡。这些,在我原来的老家,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老家,几年来的办厂扩建,空气也比较重。哪里像此处这般,那么清新,可以让人畅快的呼吸。

  表哥,开车回来了,走到近前:“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饭。”“哦,对了,把你的东西全部带上,我帮你放到车上。”

  说着说着边点起烟抽起来了,看来还是有点烟瘾的。

  “怎么,不是只是去吃饭么,怎么还要拿上行李么?”

  “恩,对,去你舅舅那边吃饭,你晚上就住那边了,不回这边了。”

  大姨妈怀抱中的娃,挣扎着要要下地。步履蹒跚的跑向表哥这边。

  “原来是你爸回来了呀,怪不得,不要我抱了,你是不是和你爸最亲。”

  大姨妈,跟上前来,蹲下身子,捏了捏,小小的脸蛋说着。

  车辆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

  当车辆在半山腰之上,我无意间望着车窗外,看见,层层叠叠的公路,如巨型阶梯,原是刚刚驶过的盘山路。

  我对着哥说:“这路好美。”

  “美?”有些疑问的语气说。

  也许,我作为外来人,第一次,来看这条路,感受的点有所不同吧。对于他们经常走这种路的人,可能累才是他们的直观感受了,那还有心情关注车外之风景,经常经过也就变得不太在意了。

  “开了,这么久,才过了一半,还不到三分之二呢,希望,水箱不会开锅。再开一会儿,停车休息,抽根烟。”表哥说道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我话未说完。车就停了。

  “nd还真开锅了,”你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你这乌鸦嘴还挺灵的。”我有些打趣的说道。

  下车,打开了机盖,不一会儿,便上了车。还好,没事,等冷却下来,便好继续往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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