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留个电话或者qq也行啊，想到昨天那人温柔的话语和靠近自己时身上好闻的味道……唉，是觉得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不值得深交吗？也对，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中学生。不过，如果真的去柠檬城工作的话是不是还能再遇上他呢？
黎昕燃甩了甩头，想什么呢，那种地方怎么能随便进，黎昕燃你是疯了吧！
“他怎么了？”后面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黎昕燃突然半路停下来自言自语，吓了他们一跳，赶紧躲在高墙后面。
“行了，他走了，我们跟上。”两人一直跟到12层楼梯口，看着黎昕燃进门后才敢跟上去，缩手缩脚地蹲在人家的家门口。
楼道里阴风阵阵，黑漆漆的踏了两脚都不见灯亮，漏风的窗户外也没点月光，墙角的蛛网看起来破败又诡秘，就这么呆着还怪瘆人的，两人不禁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什么破地方。
“我回来了。”黎昕燃将钥匙放在柜子上，家里不用换鞋，刚走两步就踢到什么东西，滚动间发出清脆的声音，是个酒瓶子。
黎昕燃条件反射的退后两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弯腰捡起酒瓶子，像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冷漠道:“你爸让你回来了去找他。”
黎昕燃抖着手想去开灯，王丽叫住他，不耐烦道:“开什么灯，大半夜的，你看不到吗？”
黎昕燃的手僵在半空中，王丽把酒瓶子丢在纸箱子里，积累到一箱还可以去卖钱，也不知道她晚上睡没睡，明明都凌晨了，还在屋子里游荡，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黎昕燃才放下手，认命般往另一间屋子里走。
王丽和黎建国很早就分房睡了，或许王丽也怕黎建国喝醉了打她，她也知道黎建国打起人来手有多重，但她从来没阻止过黎建国打他，很多时候，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黎昕燃推开门，在角落里的一张单人床上看到了凸起的身影，黑暗中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跳起来一口都能将他撕碎的那种，心里发怵，不想去但又不敢不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他听到黎建国响如阵雷的呼噜声。
“爸，爸，醒醒。”他推了推黎建国，如果不叫醒他，那他醒了发现他没叫他反而会被打的更惨，但实际上，将他从睡梦中吵醒一样会被打的很惨，但有一点……
呼噜声停止了，黎昕燃收回手屏住呼吸，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微发颤，他看到凸起的轮廓动了动，黎建国哼了一声，坐起身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黎昕燃，疑惑道:“昕燃，怎么了？”
呼，黎昕燃松了一口气，他赌赢了，今天的黎建国没有喝多少酒，睡了一会儿就清醒了。
还是那副淡漠的脸，黎昕燃站了起来，“没什么，你睡吧。”
黎建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昕燃，你……我是不是又喝醉了？”看了一眼床脚模糊的酒瓶影子，还用问吗，肯定是喝醉了。
昨天，他失去了工作，迷迷糊糊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之后……之后就去冰箱里找酒喝了，再然后就没记忆了……
黎昕燃一抽出手他就跟着站起身，想靠近又害怕的样子，“对不起，你是不是疼……我又打你了吗？”
“没。”黎昕燃推开门出去了。
黎建国站在原地抓了抓头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黎昕燃说的没是不疼的意思还是没打他的意思。
回到自己的房间，黎昕燃倒在床上，黎建国醒来后内疚又惶恐的语气还在耳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出是怎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对着黑暗重重的叹了口气。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夜光闹钟，荧光绿的分针和时针指在固定的数字上，红色的秒针却在慢慢移动，发出哒哒的响声，他很喜欢这种声音，在安静又和黑暗的屋子里至少不会显得那么死寂。
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还能再睡一会儿，可闭上眼又睡不着了，很烦躁，真奇怪，明明以前什么都不在乎，今天为什么会因为黎建国而觉得烦躁呢？
是因为凌戟吗？那个男人，像春风一样让人陶醉的男人，黎昕燃蜷缩着身子抱紧了自己，回想着那个人解自己衬衣纽扣时候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有那个温暖的拥抱，虽然当时因为药物的作用他浑身都是抵触和不舒服，但更多的则是渴望，也不知道是因为药物还是心底的感觉而渴望。
两个小时以后黎昕燃被外面的吵架声吵醒了，准确来说不算吵架，因为酒醒过后的黎建国从来都是懦弱得只能听着而不敢动手，相比之下王丽就显得地位更高一筹了。
推开门出去洗漱，洗漱完饭桌上的王丽还在骂，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黎建国弓着背进厨房给王丽拿了牛奶，又被数落了一顿。
“我说你能做点什么，做的成什么？工作丢了就知道喝，今天再去工地看看，找不到工作就别回来了。”转头看到黎昕燃，语气平静了不少，但依旧冷漠，“过来吃饭。”
黎昕燃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三个鸡蛋出来，然后用平底锅做成煎蛋盛在盘子里端出来，给王丽和黎建国一人分了一个。
“给他吃什么吃！你吃。”
黎建国埋头吃饭，不敢说话。
黎昕燃看着碗里的两个煎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