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若雨……”无论慕容冼如何喊,林若雨都像是失去骨头般柔软,除了随着他的力道摆动,没有任何反应。
“母后为何伤害她?!”倦带着悲伤与愤怒的嗓音响在寿宁宫。
慕容渝从后室走出,怕母后与皇兄若有什么冲突,他好劝阻。
“伤害她?”欧阳太后冷笑,“哀家是在救她!”
“请母后拿出解药!”慕容冼已经不再想听她辩解。
儿子的忤逆之言触怒了欧阳太后,她宽袖一挥重新坐于凤椅,“哀家这里只剩毒药!”
“母后非要这样逼迫儿臣?”
“你想怎样?!”欧阳太后的目光瞥向后侧,她不信自己一心一意推上王位的儿子会对自己做出再出格的事!
“来人啊!”慕容冼大喊一声,欧阳太后心弦一紧,慕容渝赶忙跑到二人中间调节。
“参见陛下,陛下何事吩咐?”守卫拱手进门请示。
“陛下无事!出去!”慕容澈紧张赶人。
“把明然抓起来。”慕容冼平淡的口吻,可能让所有人听到。
“慕容冼!哀家何时教的你不辨是非?!”
“母后辨是非?若雨有什么错?!为什么把她牵扯进来?看儿子失落、伤心,母后就高兴吗?!”
“取乐王者的从来不是女人!是至高无上愈拓愈宽的权力!”否则你们父王也不会因为怀疑杀了他最爱的淑妃!
欧阳太后自拎凤袍走到一侧的花瓶旁,抽出花枝将手中的黑色药丸丢进水中。
“既然不能为哀家所用!那就死吧!”
听懂了她的意思,慕容冼放下林若雨跑向她,伸手拨落花瓶,水和陶瓷碎片洒在一起,而溶于水中的解药又是哪能分辨的出的?
他的手掌一寸寸抚过被水打湿的地面,无情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掌。地上沾染的刺目血迹看的慕容渝心疼,他慢慢握住了慕容冼的手臂,“皇兄,皇兄你受伤了,快停下。”
“走开,走开!”慕容冼第一次对弟弟发火,将其推开,继续念叨着……找寻着……
“一定还有没溶的,一定还有!若雨,等着,等着我,我一定救你,一定救你!”
欧阳太后平视前方的下瞥余光中,她的长子!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正如这宫中随处可见的奴才一般趴在地上!为了一个女人弯下膝盖!她紧握的手掌慢慢松了,又一束花离开花瓶,打在慕容冼的手背。
他惊然抬头,欧阳太后手中捏着同样的黑色药丸,悬于花瓶之上,危险到稍有抖动就会坠落!
“母后…”
他眼泛泪光的样子看的欧阳太后很是愤怒,不堪直视,于是躲避对视望着殿外高阶,说:“这是最后一颗解药,哀家给你两个选择。一,不做任何阻止林若雨嫁进温宁王府的事!哀家会给她舒缓丹,事成之后,哀家饶她一条贱命!二,就是哀家毁了这最后一颗药!并再不让她醒来!”
“母后?”这要他如何选?他不想若雨嫁给别人,也不想若雨死。
“选哪个?”
“母后。”慕容冼祈求的语气喊着她,眼巴巴抬头望,本以为会有希望,岂料欧阳太后始终面无表情,“看来,陛下是选好了,那她就现在死吧!”
看到她的手指有用力捏碎药丸之状,慕容冼紧张到屏住呼吸闭眼大喊,“好!我答应!寡人不阻止,寡人恭喜温宁王娶得贤妃。”
欧阳太后收好了解药,快速转身离去,并吩咐明然给林若雨喂完舒缓丹将她赶出去。
慕容冼睁开了眼睛,呼吸不畅的呆在原处,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却不敢轻易回头去看。因为觉得多看她一眼都不舍放她离去,并且愧疚于方才承诺的放弃。
“皇兄,”慕容渝望着他凄凉的背影心疼,“人走了。”
听到提醒,才明确意识到失去,他匆忙起身朝外跑去,在殿外将人拦住,把林若雨夺回怀中。
“陛下,您答应过……”
“过会送不行!”
慕容渝横在明然面前教训。
慕容冼血迹斑驳的手轻抚林若雨的脸庞,他喜欢若雨无拘无束大笑的样子、喜欢她唇边的梨涡、喜欢她多变的表情,而这一切,都将要属于别人了吗?他还是舍不得啊!
“若雨,我爱你。林木就是慕容冼,寡人应允你,无若雨不皇后,寡人空置后位,等你安全。”
他的唇印轻柔的印在林若雨的脸颊,又突然痛苦的流出一行泪,贴在她耳边轻声嘱咐,“若怪我,我欣然接受。可我依然爱你。记得,有事找林木。”
“逸王殿下,太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你这奴婢怎么跟本王说话呢!?”
“渝儿,我们回去吧。”慕容冼不想再给弟弟惹麻烦,忍痛割爱百般不舍的放下了林若雨。
看着她消失于视线中,他倒在了慕容渝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