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墨笑着看着网上的弹幕，动听的嗓音娓娓而来：
“请问‘愤怒的黄瓜’先生您在看吗，如果可以，能出来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基本上是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罪魁祸首。
“就是啊，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这算什么人，引起两个主播的战争有意思吗？”
“有钱人都这样啊？”
“就是，孬种，好歹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啊，我们把你当作身前的粉丝才帮忙的，你不能不出来吧？”
这下子，好像不管是沈子墨的粉丝，还是申谦的粉丝，指责点都换了一个人。
沈子墨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
他不是喜欢挑起战争的人，可是他也不喜欢自己的粉丝被别人利用，‘愤怒的黄瓜’这样的做法显得非常的幼稚，但是影响确实很大，可是，沈子墨，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利用一下网络的舆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子墨坚持直播，申谦直播间的粉丝几乎都过来了，那么这个已经晋升到头号粉丝的‘愤怒的黄瓜’肯定不会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粉丝的话。
当然，如果他不是的话，那就很好解决这件事情了，申谦和沈子墨的矛盾基本上就可以迎刃而解，而大部分的责任就可以推到申谦的那边了，毕竟随便认了某个土豪做兄弟——这种在现实生活中喜闻乐见的事情在网络上好像大多为正直的人所不齿。
如果是的话，那‘愤怒的黄瓜’就会出现在直播间，如果这样的话，沈子墨其实还是很想和他聊聊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肯定是个聪明人，不过似乎有点幼稚，就好像是为了自己给他道歉一样。
沈子墨两只手交叉，静静的等待着，弹幕中满是催促的声音，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大概只是做个缩头乌龟吧，毕竟现在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黄瓜先生？
就在沈子墨这么想的时候，有些绚丽的特效闪耀在直播间：
“‘愤怒的黄瓜’已进入直播间。”
“终于来了吗。”“好好解释一下啊。”“敢来就不敢说话吗？”
沈子墨眼角的笑意加深了很多，这个人，果然比自己想的有意思。
“‘黄瓜先生’请你稍微说明一下呢。”
沈子墨的声音微微加重，让粉丝们以为他已经有些生气了，弹幕中的谩骂之声已经有些不和谐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条被标记的特殊弹幕跳了出来：“你还没说。”发这条信息的人正是‘愤怒的黄瓜’
我还没说？
沈子墨愣了一下，反问：
“我该说点什么，绯闻应该都解释清楚了，如果你想要后续资料的话，留下联系方式，我可以私下让经纪人联系你。”
可是‘愤怒的黄瓜’就好像是没看见这一条消息一样：
“为你的粉丝的无礼而道歉。”
沈子墨嘴角的微笑好像有点疑惑和意味不明，他已经对这个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这位先生，我的粉丝有什么无礼的行为呢，如果您指的是删除您的帖子，那只是因为您的帖子会对其他新来的粉丝和业界的人产生不好的影响，我的管理应该也有警告过您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没有看见呢。”
这个时候，沈子墨看到弹幕上又有申谦的粉丝冒了出来：
“可能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清楚呢，就这样直接辱骂，还删帖子，有点太过分了吧？”
过分？
沈子墨挑了挑眉，声音也没忍住的微微沉了下来：
“过分？我想请问，没有精神疾病的法盲，犯了罪，难道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
“就是啊，子墨大大说的对，我们没什么好道歉的。”
“没错，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要保护子墨大大，就是骂他了。”
“对啊，这人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凭什么给你道歉？”
那些本来还在勉强维护自己‘面子’的申谦的粉丝见到沈子墨的粉丝气焰又上来了，本来就人数不足额而且有些理亏的他们现在更是没话说，很多人都悄悄退出了直播间，不想再管这种事。
反正就是一个头号粉丝兼职沈子墨的黑粉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子墨看着直播间带着申谦马甲的人越来越少，笑容又一次回到了脸上，这次的战争，是他赢了，那些看热闹的网民和水军，是不会成为‘愤怒的黄瓜’的士兵的，只不过是一味的讲大道理而已。
那条标注过的特殊弹幕缓缓在屏幕面前经过，就好像是那个人在一字一顿的敲击着键盘一样：
“法律不可以，道德可以。”
......沈子墨的瞳孔，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扩大，弹幕里的谩骂之声好像也少了不少。
这句话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样，带着特殊的记号，被标在屏幕的中央，因为身份，而在弹幕中缓慢的前行着。
道德？
沈子墨很想笑，却发不出声音，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思绪。
他活了二十多年了，在家里，听的最多的就是努力学习，振兴家业，做一名合格的商人。在学校，老师念叨的是遵纪守法，好好学习，热爱祖国人民。
他的念头里面，有民主和科学，也有法律和利益。
可是，没有几个人对他说，让他注意道德。
这句干巴巴的空谈，让很多弹幕依旧反驳着，可是沈子墨看着那些字，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
就像他心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那么一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好像袭击了身体。
沈子墨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揍一个人的冲动，那个人，有什么样的资本，觉得可以对他来空谈道德？
难道还想要和什么圣人一样吗？可笑。
然而，看着屏幕，沈子墨深吸一口气，沸腾的血液仿佛在紫外线中逐渐地冷却，窗户中吹进来的风却热的扰人。
沈子墨再一次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笑容，仿佛刚才的错愕并不存在。
刚才的样子，太失态了。
“是我疏忽了。”
沈子墨低下头，对着麦，声音轻轻的，好像要被打破一样：
“确实，你说的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沈子墨过了一会儿才抬头，他大概可以想到现在直播间的状态了。
果然，那些反应过来明事理的粉丝也纷纷开始道歉，就连‘婷婷小公主’也是这样。
那么，这样就可以了吧？
一条特殊提示再次在直播间亮起来:
“‘愤怒的黄瓜’成为本直播间第XXXXXXX位粉丝。”
“‘愤怒的黄瓜’离开直播间。”
沈子墨的笑容好像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破裂。
还真的......相当看不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