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贵堂宫,俞家有女初长成。
院前拨弦赏青桃,庭前提针绣青花。
柳眉樱唇情万种,何为案前哭玉兰?
“哦!这不是驿河写的诗嘛!姐姐……你看上他了?”俞伯铃在案下发现了好友写自己姐姐的情诗,一脸嘚瑟地跑去前庭不顾旁人目光地调侃自己姐姐。
风情万种的姐姐显然对他不感兴趣。自顾自地拨着琵琶,再转头瞅了伯铃一眼。“噗…你这是什么造型啊噗…哈哈哈哈”
就看了一眼而已,马上破功。
俞伯铃像刚从地里回来似的,脸上都是没洗干净的泥巴;脸颊红扑扑的刚晒完太阳;衣襟已被汗湿,露出一点点裹胸…她盘着腿坐在案板上,手里晃着那包装精美的情诗卷。
“又去晒太阳了?脸都晒红了,别到处乱跑,一个女孩子家的,引着蜚语多不好…”俞伯妗从怀中掏出帕子,一边不倦地责备,一边轻柔地给妹妹拭汗。
俞伯铃但是享受得欢:“嘿嘿,我去竹林里藏了坛酒!你别告诉母亲,不然她又要念我了…”
“竹林里哪有那么多泥啊?擦不干净了,你快去洗洗吧。”
“桓君说往脸上抹泥可以放日光晒伤,我就去田里和了点泥。”
这什么呀?田里的泥巴还有这般功效?
“又是和桓君去啊?我真搞不懂了,到底是他带的你还是你带的他啊?一位是堂堂世家公子,一个是俞家的小千金,为何要到那山沟田埂去…”
“嗯嗯好啦好啦,我去擦洗身子,晚点我来找你给我讲书,好吧?”俞伯铃出了家姐的闺室,想着要不要去找驿河问问。
这个驿河,难怪一开始这么讨好我呢,原来是为了家姐…俞伯铃想。不过姐姐不喜欢糙汉子啊,估计驿河在姐姐心里早就不占地位了。
“小姐,桓君公子找…”
“嗯?说我在沐浴,叫他等会。”
“这…是…好的。”
俞伯铃心满意足的跃进浴桶,把玩着水面上的花瓣。在后竹林都已经吃饱了,啊,估计晚宴吃不下了…太可惜了,正想乘机会好好大吃一场呢。可是一看到竹筒饭就实在是管不住嘴嘛…这个桓君,这么会做饭真是太过分了!再跟他混两年估计自己要被喂成胖姑娘。
突然,窗户外丢进一截竹筒。
不用看也知道,这一定又是桓君,让他等人他根本坐不住的。
伯铃赶紧沐浴完毕,裹上衣服跳出窗外。果然,还没跳呢就听到他的声音:“伯铃!这儿这儿呢!”
“你不去厅里候着来这里作甚?没听见我在沐浴嘛…晚宴快开始了,你还有什么事啊?”
“看!竹笋!大个吧?我找了半天呢!”
伯铃想到晚宴吃不下的事心里就不爽,看到这家伙还要继续喂食自己心里更不爽了。“不吃不吃,我还要留肚子吃大餐哎。还是说你是故意的?嗯?”
看她皱了眉,桓君马上把竹笋装了回去,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我也吃不下了…我等会还得面上和别人喝酒呢…这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要不我帮你挡几杯?”
“别,怎么能让你挡酒呢!就算我撑死,我也高兴,反正比饿死好。”
“你能这么乐观我真高兴啊。好啦你快去,我还没梳妆呢,快去我没时间跟你唠。”俞伯铃转身回去,快步跑回房间。
“大人,洛家差人来了…”
“俞夫人,小姐梳妆罢了,可以开始了。”
俞夫人——俞敬胜的夫人,伯妗伯铃的母亲,江芷柔。俞家和江家是有婚契的,也就是说…
伯妗和洛家的大公子洛桓君是名上的夫妻关系。
当然这件事伯妗很早便知到了,也欣然接受。洛桓君她没见过,只知是伯铃的好友,常常会和伯铃到处跑。
说桓君天生好玩也是。但他的诗书琴画却不低于任何世家子弟,且性乐观又好动,胆识过人。不说风流,只活得潇洒。样貌俊美,风流倜傥。“今日得见伯妗,不知公子是否会心动?”
“小姐放心,小姐生得美丽,洛公子一见着您定是移不开目光了。”一旁的女婢说道。
洛桓君坐在椅上,等着伯铃来找他。
伯铃这么可爱,认真梳妆一番一定更惹人喜爱了。幻想着伯铃穿裙子的样子,桓君笑出声来。“噗…”这家伙要真这样可就看不习惯了啊哈哈哈哈…
当然他也知道这次晚宴的目的,举办晚宴就等于是订婚仪式了,所以这仪式的开场极为重要。这之前桓君和俞家女儿要先像双方父母敬茶。
“公子…小姐到,请移步正堂。”
“好好,马上来。”桓君早已迫不及待想要欣赏伯铃这闹人的小淘气穿起正装来是什么感觉了。
“洛家洛公子,桓君,前来向父辈们道晚安。”
听到这声音,伯妗的心顿了顿,不知是什么感觉。
脚步声渐渐近了,伯妗紧张起来。但这种紧张并不是因为心动,她很清楚,身后的少年一定不是自己希望的模样。
桓君正欲上前,突然看见座下那熟悉的笑嘻嘻的小家伙…“伯铃?”
她不是应该同自己一同向父辈敬茶后待父辈敲板定下婚事吗?
桓君在原地看着她,愣了许久。
怎么会这样?和自己有婚约的不是伯铃?
伯铃见他看着自己不动,赶紧给他比了个眼色。座下纷纷开始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