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等的就是这话。
她今天到这来就是试图从孟妤晴这打听到一些关于皇后的消息。
其实她也不太拿得准孟妤晴是否真和皇后见过面，但在她认识的人里面，目前确实也就只有孟妤晴有机会见到皇后娘娘。
不过秦霜也是个聪明人，她虽然有很多想知道的事，但她也深知不能把自己的目的表现得太明显，以免被人反过来利用。
秦霜像是在帮孟妤晴分忧一样，她非常尽职地在做一个倾听者，想听孟妤晴多倒一些苦水出来，她也好从中分析出来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皇后娘娘突然召见你是为了太子吗？”
“也就只能是为了太子。大概是听了太子的抱怨，想见见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大胆，敢捉弄太子吧。”
秦霜担忧地说：“那皇后娘娘就没对你做什么？这会不会只是暂时的？也许皇后娘娘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你？”
孟妤晴想了想摇头：“这倒不至于。我看皇后娘娘是个好心肠，而且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脸带笑意，一点都不像要发怒的样子。我想皇后娘娘应该只是想见见我这个人，别的也没什么。”
“那就好。”
“不过虽然如此，我也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毫无顾忌了。我看小宁子说的对，太子毕竟是太子，我只是个宫女，就算太子年纪小，我也应该尊敬他，这是最基本的规矩。所以我现在对太子的态度非常温和，可太子殿下倒好像不太吃我这套，而且我这样反倒让太子更是一副恐慌的样子。”
孟妤晴咬了一口手里的糕点，无奈地说：“这就是皇宫啊，这就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想进来的地方。也就只有真的进来了，才知道这里多么不像是人呆的地方。”
秦霜拉住孟妤晴的手臂，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小心隔墙有耳。”秦霜压低声音，警惕地说，“这里可是皇宫，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你平时就很少在意自己的言行，但那是在宫外，没人会管你。现在我们在这种地方，稍有不慎被人告了状后果就不堪设想，你千万不要以为没事，但凡闹出了事，那就不是你能承受来的了。”
秦霜看上去对孟妤晴确实是一派关心的模样。
孟妤晴也不是个没良心的，既然秦霜关心她，她当然也心领了这份好意。
“听说前阵子陛下见了诸多秀女，可是最后谁都没选？”
秦霜微微颔首：“是啊，现在有些秀女已经被陛下指婚给别人了。现在我还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安排我，只能看命了。”
“你有没有和刘嬷嬷说，让她帮帮你？”
“这种事，谁能帮得了谁啊？”秦霜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想留在宫里的人那么多，大家都想得到陛下宠幸。奈何陛下心中只有一个皇后娘娘，对其他人全都看不上眼。刘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必定也了解陛下，她能帮什么？她也不能改变陛下的心意。”
“你这么说确实没错，不过就看你能否想通了。”
“我……如果可以，当然还是想继续留在皇宫。”秦霜紧接着又说道，“不过这也是我控制不了的，一切都得听上面的安排，你说是吧？”
“确实如此。”
秦霜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实在不想随便就被指婚给其他人，与其被指婚，我倒宁可自己先留在宫里当个宫女，等年纪到了再离开皇宫，回家去。”
“可宫女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做。你在家里是大小姐，都是被别人伺候着，现在反过来让你伺候别人，你怎么可能适应？我想但凡待遇好的，应该都被安排婚配了，只有一些待遇极差地才会被留在宫里荒废青春吧。”
“可你现在不也挺好的么？你都能做下来，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孟妤晴看出来一些门道了。
秦霜想做宫女是假，她想留在宫里是真。
确实，如果被打发出宫，那自己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但如果留在宫里做宫女……只要人还在皇宫，说不定就有翻身的机会。
最佳选择当然是陛下，但如果实在不行，找个王爷嫁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就好像小宁子说的那个宁王爷。
孟妤晴知道秦霜心意已决，所以也不会再说什么，只配合地点了点头。
“你能帮我吗？”
孟妤晴想到秦霜到这来是有事的，所以现在秦霜突然提出，她也没觉得诧异。
“你要我帮你什么？”
“你现在已经是东宫的宫女了，而且你还见过皇后娘娘，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和皇后娘娘提一提，让她把我留在宫里？我知道后宫的事都是皇后娘娘在管。照你刚才所说，皇后娘娘应该是个十足的好人，或许你和她提一提，她就把我留下了呢？”
孟妤晴本来以为秦霜最多也就是打听消息，没想到秦霜倒是好看得起她。
“抱歉，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我虽然见过皇后，但我们也就只见了一面，而且我现在对皇后娘娘也十分忌惮，毕竟我和小太子的关系很紧张。我现在巴不得皇后娘娘在也不要传召我，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说让我帮你和皇后提一提把你留下……就算我真的见到了，我也没有那个胆量提要求。”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着急，你若是愿意答应我，我也可以等。”
“可这不是你等不等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啊。我就只是个小宫女，你以为我能有多少话语权？我看这是你找刘嬷嬷都比找我靠谱。刘嬷嬷今天既然能放你出来，也许你和她好好谈谈，刘嬷嬷就愿意帮你了呢？”
“这种事刘嬷嬷也帮不了我。”
“所以啊，刘嬷嬷都帮不了你，你又怎么会觉得我能帮你？”孟妤晴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点心放下，“如果这些是你给我让我帮你的，那我只能退还给你了。虽然我刚才吃了两块，如果你介意，我到时候会再补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