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子挑眉：“说不定万一你们一见钟情了呢？”
“一见钟情？你别闹了，我才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一见钟情。一眼看到的不就只是相貌吗？连对方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光凭相貌就钟情了，你不觉得这也太肤浅了吗？我反正不是那种肤浅的人，要是有人跟我说对我是一见钟情，我也绝对不会相信。”
“……”
小宁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听了孟妤晴这话，小宁子颇有一种打脸的感觉。
“也不能这么绝对吧？有的时候见第一次面也是可以了解一些性格的。”
“倒也是。”孟妤晴认同地说，“就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很惊心动魄，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能帮我一把，没想到你竟然腹黑到如此程度，看穿了我的身份，还把我不由分说地送了回去，才害我落得如此下场。”
“我当时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你可是待选秀女，你若是还没进宫就跑了，那你全家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些啊？我当然想过。我会半路逃跑那也是我爹娘和我哥哥他们都赞同的，到时候他们自然有应对之法，我只管先跑为快。反倒是你，你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早就遇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然后两个人一起携手张健闯江湖了。”
小宁子撇嘴：“你想的还挺好。不过既然老天让我遇见你，这就是我们的命。”
“我才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小宁子歪头看着孟妤晴。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特别，但我还是不得不佩服你，明明一样都是官家出来的大家闺秀，你家的教育方式似乎尤其不同。”
“你在宫里见到的都是那些被规矩框住的人，建议出去走走，见见大千世界，你会发现只有宫里的人不正常，在宫外生活的普通百姓都是活生生、真实且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那些被条条框框锁死的躯壳。”
小宁子深深地看了孟妤晴一眼。
“所以你觉得宫里的人都只是躯壳？”
“难道不是吗？”孟妤晴反问。
小宁子打了个响指，笑着说：“你说的没错！我难得找到一个和我想法一致的人。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宫外的人都觉得皇宫是个好地方，都觉得宫里的人衣食无忧，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其实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在宫里有多无聊。当然了，宫里没灵魂的人确实不少，但有很多人也是出于无奈。毕竟身世这种东西，只能天定，不能自己选。你也不好一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有的人还挺无辜的。”
“谁无辜啊？我看都差不多。也就是小太子，因为年纪还小，等时间长了也会变得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我说的是宁王。据我所知，宁王就是这样一个不受规矩约束的人。而且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辈分大。当今陛下也得叫他一声皇叔，他不守规矩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而且他好歹是个王爷，你跟着他吃喝不愁，他也会把你饿着。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大抵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都不会拦着你。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呵呵，小宁子啊小宁子，你怎么这么奇怪？”孟妤晴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小宁子，“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宁王的好话，你该不会是宁王的人吧？”
“当然不是，我在东宫当差，当然是太子的人。”
“那你为什么帮宁王说了这么多好话？”孟妤晴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我知道了，所以你欣赏宁王？你倾慕于他？”
孟妤晴说前半句的时候，小宁子喝了口茶，正要点头，再听了她说的后半句，他的茶算是彻底吐出来了。
“欣赏是没错，倾慕可就过了。”
“照你所说，这位宁王殿下这么好，按说应该有很多倾慕于他的人，是吧？”
“还行吧。”
“说不定这位宁王殿下只是还没成亲，其实早就有心仪的对象了。你还是少帮人家操心这种事，他是个王爷，他要是想成亲，愿意嫁他的人估计能排队排到边陲去了，能有我什么事？别说我对这位宁王爷没兴趣，就算有兴趣，我也有自知之明，这种好事我想都不敢想。”
小宁子当然知道孟妤晴嘴里的“好事”其实是反话，她不感兴趣是真的。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关系。
既然孟妤晴不相信一见钟情，那他便朝着日久生情发展。
办法总是有的，就看动不动脑子了。
……
前一天晚上，刘嬷嬷才告诉大家要面见圣上的消息。
这消息来得有点突然，前一天晚上才得知转天陛下下朝就要见她们，大家都不禁紧张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很多秀女的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像是紧张了一个晚上没睡好一样。
倒是秦霜一如往常，精神和气色都很好，虽然看上去淡淡的，但一眼看去十分出色。
方梅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拍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尽快清醒起来。
她看到秦霜这么淡然，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都不紧张？刘嬷嬷一说今天就能见到陛下了，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而且还很紧张。我看大家都是这样，就只有你没什么反应。”
“从进宫第一天，就应该在准备面圣了，就算昨天晚上才通知我们，那也不该觉得突然。况且我以为大家都在等着这一天，为何突然紧张了起来？”
“你说的轻松。就是因为大家都在等着这一天，所以才紧张呢。之前觉得你的性子冷清，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现在看来冷清也有冷清的好处，大概就只有你这种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也面不改色吧。”
方梅儿接下来再说什么，秦霜就都没听进去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紧张，只不过她把自己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了。
皇后端庄贤淑，她猜陛下就偏爱这种温婉得体的女人，她便让自己成为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