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习得易容术,老头不待见奇门异术,小心的学。算不上炉火纯青,掩人耳目的功夫尚有。
看着这人小白。
我大骇,也不扭捏:“我见你也不过年纪轻轻,从何看出我的女儿身?”
他迎风灌下酒,开怀大笑继而满上:“本公子将来是要做将军的人,连有胸有屁股的女人都看不出来,往后上了战场雌雄不辨,岂非叫人笑话!”
“再说了,整个汴京都知道顾家五姑娘深情专一,甘愿为魏丞相屈身做妾。今日我占了鸠巢,你也失算了。”
“顾家五姑娘?”
“你不是么?”
云汐旁若无人,大快朵颐的尽兴,他面带笑意全神贯注的凝视她。
他能轻而易举从魏旭手上借到天字一号房,对魏旭的事情了如指掌,却将她错认成顾家五姑娘。
“你没有见过顾家五姑娘,或是她的贴身婢女吗?”
他不以为然:“我跟顾家又不熟,肯定没有见过啊。”
他恍然大悟:“你不是顾家五姑娘?你又是哪家艳羡魏丞相的姑娘,报上名号兴许我能为你搭上通往丞相府的红线呢。”
深知他是在打趣我,中间有人搭桥牵线不论是否可靠,至少不再是无头苍蝇。
成功几率不大,但可值得一试。
“在下姓容名……”
“九歌!”
吃酒的云汐惊慌失措的看我一眼,她向来对无人谷的老头们言听计从,就连津津有味的吃着酒还能想起他们。
“名慕林。她叫杜鹃,是我的妹妹。”
傻愣愣的云汐向来不会看别人的眼神,待我报完家门她大呼一口气,抓起桌上的酒。
白面小生狐疑的神情打量着我们,云汐哽了一口酒,手僵持半空,迷路的小鹿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我。
这时候若我不出来,她只怕是在白面小生两句逼问之下,应答如流的自报家门了。
对上他狐疑的目光,我紧忙圆场:“我们姐妹二人在同一时辰出生,家里人都习惯管我叫九歌,管她叫云汐。”
他嗔了一声,姣好的面容挂着浮夸的笑容:“绕了个大弯子还是说你叫九歌,她叫云汐呗。”
他面带得意的笑容斟满酒杯,连着与我们的酒杯相碰,一杯美酒下肚。
掏出怀里用湖蓝色锦帕裹着的一块金印子:“喏,有了这个物件丞相府没人敢拦你,我能帮你入府,进去之后怎么样全凭你的本领。”
看在捧着怀里松垮的锦帕,感激涕零,不知所云。
这人不傻不憨不耍威风,出其意料好到叫人怀疑,魏旭的爱慕者,他每个都这么帮吗?
“我们又不熟,你为什么要帮我呀?”
他爽朗大笑,豪气道:“大概是眼缘呗。想进丞相府的人都能排到城门了,我又不是菩萨大慈大悲普度众生。”
云汐看着手上几乎裸露的金印子,圆润的边框线内镶嵌龙飞凤舞的宋字。
“原来你姓宋呀。”
白面小生就着菜吃酒:“在下宋铁,关系好的人呢一般都叫我铁汁。”
“铁汁?”云汐捂着嘴捧着肚子开怀大笑。
宋铁黑着脸看着她:“杜鹃有我这个铁汁有深度吗?!我没笑你就够意思了。”
云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宋铁看她一眼不再计较。
还好今日遇见的是宋铁,或许是缘分在作祟,解决了我一直以来的烦恼。
如今有了一道出入符,绞尽脑汁要进的丞相府简单许多。
揣摩着苏宴快要托不住了,宋铁喝的正起劲:“不行!本公子难得遇上合眼缘的人,不可能放你们走的。除非每人再来三坛酒,我就放你们回去。”
说着摇摇晃晃的搬来两坛酒,杵在桌上酒溢了出来,宋铁熏红的脸蛋埋在酒水里。
云汐替他将手边的酒坛子尽数移到地上,才拉着我急冲冲的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