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涟幽笑的妖冶,如同一个死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空默怜。
司空默怜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司空涟幽钳制她下颚的手,可她挣扎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如司空涟幽大,她瞪大的双眼充满着惊恐了。
“呵呵,放心,我暂时还不会弄死你,还有别的事情在等待着你们呢。”说完这句话,司空涟幽嫌弃的一把甩开司空默怜的脸,拿出丝巾擦了擦手,而后不再看司空默怜,转身往后院走去。
“陆谨兮!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看着司空涟幽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前厅,司空默怜眸中染上恨意,从嘴中拿出被司空涟幽强塞进去的破布,恶狠狠宣誓着。
北院——司空默怜把司空涟幽在前厅对她所做的一切系数告诉了蓝氏,蓝氏皱眉看着她显然有点不相信,可想到自己女儿最近的一切遭遇她又不得不信。
沉思片刻,蓝氏决定去试探一下身为陆谨兮的司空涟幽,如果真像司空默怜所言那般,那么这个陆谨兮她是断不能留的。
后花园——
司空涟幽正在凉亭下淡定的喂着边上池塘里的锦鲤,锦鲤欢快地游来游去,时不时有个别冒出头来,在岸边徘徊。
海棠站在司空涟幽身后,只见她耳朵动了动,接着便上前凑到司空涟幽耳畔,低声提醒道:“小姐,有人来了。”
话音一落,司空涟幽的确见到蓝氏带着几个奴婢缓缓朝她而来,蓝氏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奴婢皆是她的亲信。
“谨兮给母亲大人请安。”不等蓝氏开口,司空涟幽便恭敬先开口行礼,依旧是一副纯真乖巧的模样。
“呵。”
也不知道是司空涟幽错觉,还是蓝氏真的冷哼一声,司空涟幽抬头见蓝氏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想法,她也没有急着起身,保持着那个样子看看蓝氏想干什么。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蓝氏到她身前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巴掌,痛楚自左脸传来,司空涟幽楞了楞神,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着蓝氏似不敢置信。
这绝对不是她演出来的,而是真的不敢置信,蓝氏居然敢动手打她!她有什么资格打她!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谁也没有资格打她!
司空涟幽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怒色,稍纵即逝,快到所有人都未看清楚,握紧了拳头,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可因小失大,此时不宜暴露身份。
“夫人!请您自重一点!小姐怎么说也是司空府小姐,您当着这么多人面打她不太好吧?”见自家小姐挨打,海棠皱眉上前挡在司空涟幽面前,对蓝氏冷冷道。
“你是谁?”这是蓝氏第一次见到海棠,即使面对着海棠那生人勿近的气息,她也丝毫没有惧意,气势不输海棠询问着。
“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海棠皱眉看着面前这个令她极度不爽又浓脂艳粉的老女人。
蓝氏毕竟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海棠眼中的讨厌之意,她看着司空涟幽,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到底是谁?真正的陆谨兮在哪?今日你们若是不能交代清楚,我便活活打死你们!”
蓝氏话落,立马有几个家丁搬着两张椅子,两根粗壮的木棍出现在凉亭里,一副随时准备听蓝氏命令将她们真打死。
海棠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藏在衣袖下的十指紧握,表明她此刻很想动手取了蓝氏的狗命。
“怎么?看你样子好像是很不服气啊。”蓝氏早对海棠不满,刻意挑她刺。
海棠回头看向司空涟幽,司空涟幽知道她想做什么,无视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冲海棠摇摇头。
“母亲大人说的什么话,谨兮自然是陆谨兮啊,不然还能是谁?谨兮知道母亲大人素来不喜欢谨兮,谨兮来到府里后也的确抢走了父亲大人对姐姐的疼爱,但是也不能如此冤枉谨兮啊。”忍下心底对蓝氏的痛恨,司空涟幽抬起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略带哭腔说道。
司空默怜那一套用在她身上,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仿佛她真的受了蓝氏冤枉,家丁们顿时面面相觑几眼,他们虽然不了解这个三小姐,但是绝对了解司空默怜。
相比起说陆谨兮是个满腹心机之人,他们更愿意相信司空默怜才是。
“你死到临头你居然还不说实话!怜儿可是把你们在前厅说的话全部告诉了我,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听见司空涟幽的话,蓝氏勃然大怒,一拍旁边丫鬟们给她搬来的桌椅,起身来到司空涟幽面前质问。
“姐姐……姐姐为何要如此诬陷于我,谨兮是哪里惹到姐姐不高兴了嘛……如果是,姐姐说出来,谨兮可以改……”司空涟幽继续装着一副可怜又委屈,无助的模样,两滴清泪自她灵艳地脸颊边滑落,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好!你说是怜儿冤枉,啊你倒是给我说说,怜儿为什么要冤枉你。”蓝氏虽然生气,倒是个会看局势的人,见在场所有人多数已经相信司空涟幽说的话,便忍住了怒意。
“母亲……您真的要谨兮在此地说出来嘛………”司空涟幽表面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实际心里巴不得蓝氏让她赶紧说。
“你有何不能说的!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你做贼心虚还是你在冤枉自己姐姐!”蓝氏愠怒。
司空涟幽见蓝氏上钩,掩面而泣的袖下嘴角勾了勾,随即,弱弱道:“回母亲,事情是这样的,昨日谨兮听闻姐姐在前厅受墨王殿下羞辱,谨兮便想赶过去帮姐姐,可谁料姐姐不但不领情还险些推倒谨兮。”
“此事,墨王殿下与父亲大人皆可作证。”怕蓝氏以她自说自圆,没人见证为借口偏袒司空默怜,她把司空谦和墨王也扯了进来。
“后来墨王殿下走后,谨兮想着姐姐即使再有什么错,谨兮也不应怪她,便再次上前去扶她,但是不知道为何姐姐突然捡起一块碎瓷片划伤了谨兮的手臂。”司空涟幽越说头越往下低,委屈意味十足,同时她的手还缓缓抚上自己的右臂上。
蓝氏见此,对旁边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马上上前扯过司空涟幽的右臂掀开衣袖一看,顿时一条赤红的伤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嘶……”丫鬟的动作粗暴,司空涟幽配合着呼了口气。
“母亲……”司空涟幽咬着下唇,蓄满泪水的凤眸委屈地看着蓝氏。
“好了,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等会让人去请个大夫回来瞧瞧。”知道司空涟幽手段之高,蓝氏决定敷衍了事,日后再想办法对付司空涟幽。
言毕,她看了眼司空涟幽和她那个会武功的贴身丫鬟,转身。
蓝氏领人走后,司空涟幽松了口气,她差点以为自己要穿帮在这里了,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让海棠在她手臂上划了这么一道伤口。
“小姐真是聪明。”海棠在蓝氏一走,立马从怀里拿出早准备好的药给司空涟幽敷上。
听着海棠这样冷冰冰性格的人难得的夸赞自己,司空涟幽忽然有种想调侃一下她的想法。
只是她还没实施就被脸上再次传来火辣辣的痛楚给阻止了。
“哎呦,这贱人下手太重了吧!”司空涟幽捂着左脸,骂着。
海棠抬头见她捂脸咒骂蓝氏无奈摇头,待司空涟幽手臂上完药,她才道:“先回去找点化瘀消肿的药吧。”
“嗯,海棠,那封信送到北武侯女儿手中了吧?”司空涟幽边往回南苑的小道上走着,边问着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海棠。
“嗯。”
“那就好。”听见海棠轻嗯了声,她才放心下来,这也算完成了沈慕青的所托。
北武侯府——
鸢尾阁,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室内室外搜刮了遍,最终将桌面上那一封不知道谁放那的信笺塞入了怀里,刚准备往北武侯女儿叶灵菌床上去翻时,忽然听见几道脚步声缓缓而来。
黑衣人吓得连忙跳窗而逃,房门打开,叶灵菌在贴身婢女小翠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一副十分虚弱地样子,脸上病容明显。
“小姐,您要好好养好身体,奴婢相信沈大人一定会回来的。”小翠安慰着无精打采的叶灵菌。
自从沈慕青沈大人失踪以来,叶灵菌就不吃不喝,眼看着就要嫁入宰相府了,小翠真替叶灵菌着急。
“小翠,你说慕青他此刻在哪?有没有像我想他一样想我。”叶灵菌透过打开的窗户深深地凝视望着远方。
“小姐,您别想这些了,三日后,您马上就要嫁入宰相府了,您和沈大人已经没可能了。”小翠看着叶灵菌虽不忍还是实话实说道。
“是啊,已经没可能了……”叶灵菌苦笑几声,说道:“情深缘浅,能相爱一场已是此生无憾,我还在奢望什么呢?”
“小姐……”小翠含泪看着叶灵菌,她想让小姐幸福,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什么也做不了。
“我累了,扶我到床上去吧。”望了好一会外面,冷风吹的叶灵菌清醒了些,她虚弱开口。
小翠听后忙上前扶她进入屏风后的寝室,当叶灵菌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悄无声息滑落在她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