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了好几次，睁开眼都是麻麻的一片，像是调不出频道的黑白电视，只看到头顶和墙壁格外地洁白。赵岁亦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头疼，好像随时都有炸开的可能，鼻息自己都可以感觉到滚烫，胃里翻江倒海的，格外难受。
就算睡着了，也能隐隐感觉到的浑身无力，头疼欲裂。所以她睡得并不好，虽然很难受，却总也睡不醒。大概能感觉到自己睡了很久，赵岁亦有意识的时候，是晚上。
身上还是没有力气，所以睁开眼之后，她还是静静地躺着，张清晚在床边趴着睡着了。窗帘没有拉上，有路灯的光照进来，这病房，她进了不止一次，不止一次地欣赏那照进房间的路灯的光。
她尝试着开口，却只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张清晚……”
几乎是发出声音的瞬间，他就弹了起来，他眼眶发红，眼下却青黑一片，虽然没看到自己什么样子，但她能感觉到张清晚似乎比她还要憔悴。
张清晚愣愣地看着她，好似不敢相信她醒了。
“张清晚。”她轻声说：“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知道这不是梦，他眼睛才转了转。他眼眶更红了，眼睛里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他拉起赵岁亦的手放在脸上，同她说：“岁亦，我要吓死了。你睡了好几天，反反复复地退烧发烧，怎么也好不起来，我要吓死了。”
赵岁亦勉力咧了咧嘴，给他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没事，你去休息吧，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你要生病了谁来照顾我。”
张清晚没有动，他反复摩挲着她的手，轻声说：“我不敢走，我不敢离开你一步，我怕我睡着了，醒了发现你还在生病着，我该怎么办。”
他很自责地道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都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都快要哭了。
“我睡一会，你也睡一会吧，我会好起来的。”赵岁亦安慰他。
还是不放心，他又看了赵岁亦好几眼，确认她确实有好转的迹象，又考虑到自己确实需要休息，自己要身体好，才能照顾她的。最后在赵岁亦的劝慰下，他还是到一旁的沙发上睡觉了。
赵岁亦只是短暂地醒了一下，她疲乏无力，看着张清晚休息了，又昏睡了过去，这次她没有了意识。
时而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可以听到来来往往人群的嘈杂，可以听到手术室仪器的响声，可以听到张清晚在呼喊她，可是她睁不开眼睛，也答不了话。这次，她不知睡了多久，她做了个很长的梦。
那是个噩梦，梦里的片段闪过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张清晚，脸色苍白的张清晚，仪器的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她被吓醒了。梦太真实，她反而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是梦了。
她感觉身子轻松了很多，头不似从前那么疼了，大概是睡太久了，还有点昏，但没有了反胃的感觉了。
这次醒来还是个夜晚，只是她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张清晚了。床边坐着的是韩念，沙发上坐着赵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