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静地躺在她的房间，林时的第二条消息发了过来:你来过又走了？
她想了想，还是用了煽情的方式:我以前最喜欢的一首三行情诗，大约是这么写的。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是不是很浪漫？林时啊，可能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纠结良久，把打在消息框的字一个个删除，终究没有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回应改为:我有点不舒服，现在在家，已经吃过药了，要休息。
那边很快打了电话过来，赵意然接了，她想，还是得接一下的。
“刚刚打电话你也没接，原来是你不舒服，我去看看你。”林时的声线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有魅力了吗？怪不得让人犹如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
“我已经睡下了，不用担心我。我先休息。”赵意然淡淡地拒绝，没有生硬也没有歇斯底里。
林时心里自然是惴惴不安，他的大脑快于动作，“那我听着你睡着了我再挂，不然不安心。”
随你吧！赵意然“嗯”了一声也就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此刻，其实她有很多话想和林时说，但是，最后的倔强让她不宣之于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窗外似乎有雨声，电话已经挂断了，她自嘲地笑，难道你还在期待他和你道第一声早安吗？
门被敲响，赵意然竟然不敢去开，一个人的她实在过于胆小了。这天也才微微亮，能是谁。
从猫眼往外看，她着实被震住了。抱着不明物体的林时就那么站着，刮过胡子，穿着便装。就像，就像曾经两人住一个酒店，他也是这么陪着她，吃了清晨的第一顿早餐。
这是做什么？愧疚导致的弥补，还是来和她追忆似水年华？赵意然偏过头压了压眼泪，调整好情绪开了门。
“早啊！然然。买了你喜欢吃的小笼包，还有花生豆浆。”林时把抱着的那一包递到她跟前晃了晃，“不过是三鲜什锦馅的，我猜你是感冒了，那肉类油腻的就先放放。”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进来吧！”赵意然掩饰了自己的不悦，她觉得林时是想瞒着她关于白蔻的事。
“谁说的，你可是我心里边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林时把食物都摆在了茶几上，让她去洗脸刷牙。
其实，他大可以说出来，她只是想听他亲口说，不想毁了两人最后的体面罢了。难道要她疯狂地控诉他，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听到了一切吗？头一次，赵意然没有听林时的话去乖乖洗脸，就那样夹了一个包子，送进了嘴里。
林时诧异了两秒钟，笑道:“果然是小孩子。多吃点，才能更快恢复体力。”
“你怎么来这么早？”赵意然没有再吃，她似乎真回到了叛逆期，就不想按他说的做，只想和他反着来。“我最讨厌吃姜，你忘了。”
林时愣了一下，“我没忘，只是这个素馅的都或多或少有点姜沫，那你就喝点豆浆，别吃包子了。”
他的脸上都是懊悔和心疼，赵意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嗯。”她喝了一口豆浆，“林时，咱们什么时候订婚呀？”
果不其然，林时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了，赵意然一幅等待回答的表情，他打着哈哈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想什么时候？”
“不急，我就是问问你。吃吧！”她转而在心里问道:是在你和白家大小姐离婚后吗？
林时却莫名感到压迫，总觉得意然今天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是哪里怪，也许是生病了心情不好的原因。
两人都是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