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寻山哥哥长寻山哥哥短的。练个剑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受这点伤算什么?你大哥我从前也没少受伤,怎么没见过你给我送药啊?”赵轩嚷道。
“我……我不知道……你受伤。”苏烁被赵轩说得有些窘迫。
“是我让苏烁去帮我拿药的。”郑念看不下去,开口说道,“我想多花点时间练剑,便叫了苏烁帮我。赵大哥,你要是开口,苏烁一定比对我要上心。何况我看赵大哥比苏烁还要清闲,且我是从来也没见过赵大哥因为辛苦练剑而受过伤,大概也不用人帮你拿药吧?”
郑念一边友好地开口,一边心里不断地鄙夷。
真要算起年龄来,我不知比你大了多少!我可是和你们教主一辈的人!如今竟敢叫我喊你大哥,你小子小心折寿!
此类小打小闹可谓从未断过。
郑念和赵轩从来都互相看不上。郑念觉得赵轩此人不学无术,不求上进,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而赵轩则觉得郑念每日起早贪黑就是为了在范铖祁面前开屏显摆,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
苏烁夹在中间,很是难做时常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话说,苏烁他是我弟弟,你凭什么整日的对他吆五喝六,支使他做这做那?方才你还差点伤了他!”赵轩道。
“苏烁病倒在床上的时候,我可没看出来他还有个大哥。”
前几日苏烁生了病,吴旭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竟然还给苏烁派了活去做。郑实在是看不下去,因此便都替苏烁完成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苏烁很是头疼,觉得今天这一趟自己真是不该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郑念的复仇计划却始终没有任何的进展。
这天夜里,郑念又梦到了往事。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于是郑念便被惊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距离范铖祁离开已经数月有余。这座小院原本就只住了他们几个人,大部分时候都安静的很,但此时却隐隐传来了似乎是吵架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这里可是教主和轩铭宫宫主的住处,什么人不要命了,敢在此处吵嚷?
郑念起身,披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出。
声音竟是从范铖祁房里传出的。
郑念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范铖祁房间的窗户下,小心翼翼地听起了墙角。
和范铖祁争论着什么的,似乎是吴旭。若不是郑念恰好这时候醒来,又一向耳力好,怕是根本不会察觉这样一场争论。
说起来,自从那此从原安镇回来之后,郑念便总觉得范铖祁似乎对自己有些刻意的疏远,不知是不是有意防着自己。
之前那一次带他出去,却只让他留在客栈之中,并没有指望“戚寻山”能帮上什么忙,大约目的便是不让吴延林能有机会对“戚寻山”做些什么。
可是自从自己跟踪了范铖祁之后,这一次范铖祁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带着他,大约真如吴旭一般,对自己产生了戒备之心。
好歹吴旭还会直接说出来,范铖祁竟然一声也不吭,口口声声地说着不怀疑自己,却刻意的疏远自己!
郑念撇了撇嘴,屏息凝视,想要认认真真地听一听范铖祁和吴旭这大半夜的究竟在争论什么。
知听吴旭用颇为焦躁的声音道:“我说,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那个老女人吧?”
“!”
一来便听到这么劲爆的一句话,郑念被狠狠地惊了一下。
吴旭所说的这个老女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戚思雁。
“没有的事,大哥,你不要乱说。”范铖祁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冷静。
“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们母子做到这种地步?”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切,快得了吧!”吴旭不屑道:“她给了你多大的帮助?对当时的她而言那不过就是举手之劳,顺手的事情而已!就为了这一桩,这么多年你为她们母子两做的还少吗?就算是涌泉也早就还完了!”
“于她而言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而言,是救命之恩。”范铖祁道。
范铖祁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认准了一个死理,便不会再轻易改变。
“可是上回戚寻山那小子把你害成什么样了!换做是我,他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出去,不管是什么目的,光这一条早就够他死上几百回了!这你包庇他也就罢了,居然还为了给他解咒,把那咒渡到了你自己身上!”吴旭气冲冲地说道。
什么?
难道……那咒……竟不是范铖祁用内力解开了的,而是范铖祁渡到了自己身上?
难怪那是那么容易便解开了!
那他又要怎么解咒?
该不会……
“并非没有解咒的法子。如你所说,对我们而言,这样的方法容易的很,但是对他而言,却是难如登天。”范铖祁说。
所以……他真的,按照小锦所说的解咒方法,去做了。
郑念突然涌上一种反胃的感觉。
“可是……这种事情,你也很痛苦啊……”吴旭的声音有些无奈。
范铖祁似乎是苦笑了一声:“我们早就已经双手沾满鲜血,迟早都是要下地狱的。但是他还没有,所以……这种事情我去做就好了。”
“唉,好吧好吧,那就不提那个臭小子,咱们说这一次。你为什么又要多管闲事?说好了帮那个老女人照顾她儿子,就不再去管她的死活了的!你不可能同时照顾得了这么多人。”吴旭道。
“这一次,我并非是主动去找她的。”范铖祁道,“我原本出门的目的,是想要调查小锦,想知道她现在究竟依附于哪个门派,想知道她背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支持着她的究竟是谁,没想到竟发现了这样的事情。”
发现了什么事情?
听他们两人的前话,此时似乎是和戚思雁母子有关。
“你确定吗?父亲……的的确确已经下手了?”吴旭有些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父亲的确已经下手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得手。我没有找到戚思雁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