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灯光开得昏暗柔和,桌子上放了许许多多的酒,光束经过酒瓶折射在大理石桌面上透出斑斓。
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好看,三人坐在沙发上,顾景琛与郑吝相靠,那老板坐在斜对面的沙发。
一开始都没有说话,还是那老板开了一瓶红酒替顾景琛、郑吝倒上。
“顾总,初来乍到,早就听闻顾总年轻有为所以想着能来拜访,今天有幸通过郑总与您相见,还有幸请二位老板吃饭,内心希望能让二位玩的开心。”
他靠的顾景琛还算近,或是因为灯光并不明亮,顾景琛并看不清他的神色。
顾景琛也不说话,只浅抿了一口杯里的酒,然后点头算是应了,这些话辗转各处,所以顾景琛并不入耳入心。
顾景琛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见面也是为了他所求的事,那老板好像尴尬了没有说话,只讪讪一笑。
倒是一旁的郑吝圆场,“景琛兴许有些乏了,你有什么事尽快说吧。”
那老板看了郑吝一眼,又说道:“是这样的,顾总,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
“是这样,我有一家小公司,干些建筑生意,没成想最近遇上了纠纷,赔得一干二净,实在是缺钱周转,借遍了,我……”
顾景琛握着酒杯,轻轻晃动杯子里的酒,继续听着,“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着顾总您财大气粗。”
那老板的话顿了顿,犹豫着开了口,“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借点钱给我,我保证半年之内肯定连本带利还清。”
顾景琛放下了酒杯,那老板见他这样有些着急了,这不会行不通吧,“我保证,顾总,您考虑一下。”
一旁的郑吝清咳了一声,“景琛啊,我想着公司最近不是出台了一个企划案,帮扶小公司,所以我也就想着带他来见见你。”
等了良久,顾景琛总算开口说话了,“确实有,但郑叔啊,帮他顾氏得不到什么好处。”
顾景琛微微偏头面向郑吝,继续说道:“您对顾氏的心,您对朋友的心,我都明白理解,但我凡事还要为顾氏考虑,为顾氏的各个股东考虑。”
这个企划案本是为了扶持小公司,然后达成战略合作,以最低价为顾氏提供原料而确立的。
但就算如此也是要综合考虑帮扶对象的潜在价值,而眼前人所说的公司潜在价值并不高,所以这个合作没有什么期待性、含金量。
那老板显着有些着急了,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那老板看顾景琛的样子是没有帮忙的意思。
开口道:“顾总,抱歉,我先出去下,您先喝着。”许是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个老板中途离了席,走了出去。
那老板出了门后,顾景琛给司机打了电话,一旁的郑吝见他有想走的意思,开口拦他。
“景琛啊,再等等吧,你不会连陪郑叔坐一会的面子都不给吧。”
顾景琛听了郑吝的话又挂断了电话,反正苏离七也不回去,不必着什么急,他把今晚权当成了无聊中的消遣。
直到顾景琛又和郑吝聊了两三分钟后,那老板回来了,神色缓和了不少,颇有些抱歉的意思。
他拿起一旁的红酒欠身替顾景琛、郑吝倒酒,动作有些缓慢,“顾总,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倒好后,那老板坐了下来。
“不管今晚怎么着,我都感谢您见我一面,我也算是有幸见了您一面,那咱喝完这酒我也就不再叨扰您了,咱们有机会再见。“
话说到了这份上,顾景琛接过了酒,那老板一饮而尽,顾景琛则只喝了一小口。
旁边的郑吝见了却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顾景琛又陪了他一口,便不再喝了,那老板痛痛快快地站起身来。
“顾总,那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实在是耽误您了。”
顾景琛放下了酒杯,只说了句,“无妨。”算是并不在意。
话到这时候,今晚的见面算是结束了,会所的老板领着三人走了出去,在会所门口,送顾景琛他们离开。
顾景琛的车先到了,顾景琛客气地与郑吝告别,“郑叔,那我先走了。”郑吝摆摆手让他好好休息,有时间再聚。
然后顾景琛上了车,不一会儿车就驶远了,驶入了茫茫夜色,再也看不见。
……
“成了吗?”郑吝的声音在寒风中听着有些清冽,带着说不清的距离感。
“成了。”那老板点了点头,然后又不放心地说道:“这样做能行吗?”
“你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如何成大事?”郑吝松开了西服扣子,又转而问道:“你放了多少剂量?”
“全部,我也是无毒不丈夫了,到了这份上赌一把吧,就是看他喝的量不多,不知能不能管用。”
郑吝笑了,站在夜色之中,笑容隐在了光怪陆离之下,轻启唇,道:“他喝得不多,但这作用不是一般,他逃不掉。”一旁站立的老板也笑了,既然郑吝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再去过多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