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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诗厨

小说: 女儿国:全能女王 作者: 猛汉落泪 字数:3722

  顾胜男来到餐馆以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老张魅力技能。那就是写诗。每一次登门拜访的顾客,在餐食之余,最接近眼前的,也就是这满满当当的四壁书籍,无论学识多少,国人对于诗词那基本都是有点兴趣的,谁还没背诵过唐诗宋词是吧?于是乎,也就顺势的聊起诗词来,何况这餐馆本身的店名招牌里,也镶嵌着诗书二字,所以这些顾客们也就更加理所当然的提出要求,希望餐馆的老板吟诗作赋,以助雅兴。而老张几乎是来者不拒,不过他写诗作词,倒是和这个餐馆的独特另类稍微有些许差别,吃喝什么,老板说了算,顾客听之任之。但是这写诗词,餐馆老板老张则是完全满足顾客的诉求,你命题,或者你想表达什么样的情愫,你说,餐馆老板沉吟片刻,立马就起身书案之前,研磨提笔,不消片刻的功夫,一篇篇新鲜的诗词就出炉了。

  “忘却红尘消瘦,空有鸳鸯裘,清寒孤月一人愁,城外烟花烂漫透,这人间的信仰打了折扣,出得了这雁寒山后,又多一番乡愁。”

  “人是醒的佛,佛是醒的人,醒时人未觉,睡时佛不问。”

  这两篇,顾胜男就收集到了这么两首老张的手笔,虽然她并不怎么深爱诗词,但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她反复默读,反而是觉得有了几分兴致起来。原来这个男人,不只是职场上风云变幻波澜不惊,厨艺精湛,这诗词的功底也是惊艳人心的。最起码,在顾胜男看来,寥寥几分钟的时间马上接受命题就能提笔就写,这就是才华。

  当一个男人被冠以才华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往往就会令一个身侧的女子更加深陷迷恋,何况,顾胜男本身就已经对老张心生仰慕和眷恋之情,所以本来在餐馆里每天忙累,扫地刷碗的顾胜男的那些因为琐碎而衍生出来的烦躁,也因为这么点诗意给消磨褪去了不少,她反倒是开始有些期待着每一天的顾客登门,然后一番吃喝以后,点题让老张作诗。或许,那些古典里的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美好爱情故事里,一个懂诗词书香的男人,才更加值得一个女人为之倾倒吧?如果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里,男人只是个粗野的将军,或者凡夫俗子,总是缺那么点火候不是?而眼前的张家明,顾胜男口中心心恋恋的老张,虽然豪气不能和征战沙场的将军相提并论,可是在顾胜男看来,他曾经杀伐职场,游刃有余,也丝毫不落下风,而如今,在展现厨艺这么一丝烟火气以后,让这个男人更加的真实起来,他不只是一个只存在于小说电视或者电影里的那种主角,他是一个就在自己距离不远的厨房里熏着油烟做得一手好饭菜的真实活人,而诗词这一手,简直让这个男人完美得不像话了,这用句古语里的俗话形容一个女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而如今用这句话来衡量老张,再贴切不过。雅可谈诗词,俗可美食吃喝,而且还有一个已经退隐辞职的集团公司总经理头衔,这样的男人,对于顾胜男来说,有什么理由不爱?

  当然了,张家明依旧对她并不怎么热情,这一点还是很让顾胜男郁郁寡欢的,好在是每一天都跟他呆在这方寸之间,慰藉相思之苦,也好过见不到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他时刻时刻里都在忙碌些什么。这样,其实已经有点幸福的底色了。顾胜男自我安慰也好,还是自欺欺人也罢,反正她开始觉得,这个餐馆,有了更多的一些温暖她的细节,让她能够更加坚定的留下来,坚持下去。

  这一天,又是一番忙碌,顾胜男按照惯例还是前往网站上去看看明天的预订,顺道的,也暗自窃喜的浏览评论区,她其实是怀有小心思,期待某一天能在评论区看到关于描述她的留言,哪怕是只说餐馆老板娘很漂亮,很热情这样的应付闲话,她一定都能高兴好久。老张一般是并不怎么在意留言区的,之前顾胜男没来,也就每天看看预订情况,现在顾胜男来了,自然也就自动的承担起了诗香书香餐馆客服的使命,有模有样的给以顾客们的评论回复,解答一些好奇者还没来过的围观群众解释和介绍,看着人们对这个餐馆赞誉有加,顾胜男自以为的直接就当这些顾客是在夸赞自己喜欢的男人了。

  今天,顾胜男留了个小心思,她将老张书写的诗词,上传到了餐馆的一个附加介绍区。并且简单的阐述一下,写这个诗词的当时情景,表明是餐馆的老板几分钟内仓促写成之类的碎话,顾胜男没想其他,她只是觉得,老张书写的这些诗词,顾客也没好意思索求赠送墨宝,老张或许也自己压根没觉得自己的诗词达到墨宝这个级别,所以写完以后,顾客一番简单的赏析,老张也就简单手裹,放置在了书架之上,这实在有点浪费了。这一个细微的举动,顾胜男恐怕也不会想到,时隔一年以后,当这些诗词被收集的越来越多以后,几乎成为了一个诗集,而且包含万象,写情写爱写豪情写温婉写家国写苍生,反正命题都是由登门的顾客随即即兴起的,所以这些诗词汇集,量变引起质变的时候,老张都没想到,他已经被庞大的顾客群体和好奇者们称颂为诗厨。

  而今天到来的顾客,是几位美院毕业的绘画爱好者,希望老张能作一首关于美术的诗词。于是向来无条件满足顾客写诗词要求的老张爽快答应,行走书案之前,再一次研磨提笔,或许是这一次写得稍微长篇一些,约莫十来分钟才完成。等老张示意写作完毕后,众顾客齐齐走近前去观看。

  背着画板跨越时区来到

  曾经苏美尔人的遗址城堡

  雕塑的古庙

  面无表情苍老

  神秘的画像

  线条勾勒消磨得迷茫

  巨石铸就城墙

  屹立如常

  几个世纪堆积的悲伤

  散落在河床

  守护谁的儿女情长

  沧海桑田演艺着文明动荡

  平原起伏山岗变了模样

  厚重里轻描蛛丝马迹

  宏伟建筑里艺术的造诣

  哲学的口吻推敲爱恨的延续

  残缺的法典里

  记载不完整的严以律己

  台阶沉默不语

  追述到玛雅

  翻阅巴比伦的砖瓦

  堆砌起来的手法

  像我终究不明

  迷恋你的芳华

  解释起来如此复杂

  “妙啊!好诗!”顾客之中,一位带着眼睛满满书生气的清瘦男子看完以后,忍不住就赞叹不绝。

  “是啊,很有画面感,另外,牵连诸多古希腊和东亚地区的信仰文化,难得的是,老板还启用了一些美术上面的作画手法来衔接,堪称好诗。”另外一个顾客同伴也深表认同和喜爱。

  “仓促之作,不足挂齿。”张家明淡定自若,不惊不喜道。对于博览群书的他而言,只是浅薄的用诗词来简单架构一些美术方面的修饰,其实并不是很难。但是真要深究这诗词当中的历史逻辑或者美术方面的造诣,他就实在说不清道不全其中的所以然了。所以这个谦虚,也并非是空口的虚假。

  “老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应允。”顾客一行六人,看样子都是一帮爱好美术的好友聚集而来,又是细读了一遍以后,实在忍不住内心喜欢,其中一位顾客忍不住的提出了要求。

  “但说无妨。”老张很敏锐的扑捉到,这个顾客恐怕是要提出拿走这篇诗稿的要求,不过他倒也无所谓,本是随手即兴写就的,当不得什么宝贝。如果这个顾客确实喜欢,成人之美也不妨是一桩佳话。

  “老哥很是喜爱这篇诗文,希望能有幸收藏,不知老板可否割爱于我?当然了,润笔之意,老哥也小小表示一下,您看可好?”这古典文化中,大多真正的才子,通晓诗词歌赋不奇怪,但是懂得泼墨作画,那就绝对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响当当的才绝天下。比如唐伯虎,就是诗画双绝,细数一些历史才子人物,这喜爱作画和写诗的,不乏就这两项都很精通。巧的是,这眼前这位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戴一副平光眼镜,许是长久在文职岗位就职,所以文质彬彬儒雅气质昏浑然天成,这诗要说毫无瑕疵,堪称经典,倒也不至于,部分用词和押韵的节奏还是可以修正修正的,但是难得的是,这是一个厨师即兴而做,就为这一份急智的诗才,的确是值得收藏一番的。所以,这老哥也算是厚着脸直接提出了想要收藏的意思。

  润笔,本来是说用毛笔写字的时候,毛笔停滞的时间久了,播磨干涩了,不能更顺滑的写作,于是需要重新将笔毛放到墨水之中,重新湿润。衍生的另外一个意义就是古时候某个爱好收藏者,渴求某作画名家的画作,但不便谈及金银,觉得有伤风雅,于是以化作大家的笔墨有些干涩了,需要采买笔墨来滋润毛笔的名义,捐奉一笔金银给画作名家。

  “先生如是喜欢,取走便是。来者,是客,既然是客,咱们就不谈其他。”老张爽快答应赠送。言语之间的轻描淡写,全然是没想要所谓的润笔的意思。

  一番寒暄推让,顾客几个带着笔墨渐干的诗作满意离开了。而餐桌上,最终还是被留下了支票。

  “哇塞,老张,你可真厉害。写诗都能赚钱了。”顾胜男等送走客人,转身进来就兴高采烈的捧起了餐桌上的支票来查看。话说,支票这种东西,顾胜男还是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现实生活里真没见过谁动不动带着支票本买卖东西的。这支票上,钱虽不多,只写就九百九十九块九,但是对于顾胜男而言,这简直就是一笔巨款。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老张提笔写作就赚了这么一笔钱,这样的才华,简直令人不由得更加仰慕和叹服啊。老张和顾胜男虽然都不是看上去那么缺钱的人,最起码,现在的餐馆老板老张每天的营业额也就几百块,甚至有时候不到一百块,而顾胜男辞去大集团公司的高薪工作,来这里当个一厢情愿的服务员,压根也不是图钱来的,她是图餐馆的老板来的。可是,当那么些字,有人愿意心甘情愿的花钱来买走收藏,这其中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收餐。”老张淡定无比,无视顾胜男的兴奋,端着几个餐盘进厨房去了。

  “切,就不能稍微表示一下庆祝吗?这可是比我们今天,不,是比我们这两天的营业额都要多很多的一笔收入呢。”顾胜男被打断兴奋喜悦,很是不爽的嘟起嘴巴吐槽老张。一边依然还是很乖巧的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狼藉,准备结束这一天的营业。

  “耶?什么动静?”顾胜男端着盘子碗筷一堆,正经过过道往厨房走,然后就听得老张紧挨着储备仓库的卧室里传来噼里啪啦一阵突兀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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