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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爱的最初

小说: 女儿国:全能女王 作者: 猛汉落泪 字数:5306

  诗香书香餐馆变得生意火爆了,这或许从营业以来第一位顾客登门满意归去以后就注定了。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有很多餐馆,有很多同行,他们挖空心思的想把生意做起来,打折,促销,想各种吸引人的噱头打广告,不惜代价压低售价去网站做优惠推广,可是,在这万千商家之中,鬼知道这个餐馆怎么就突然之间火得一塌糊涂。每天只接受一个预订,只提供一餐服务,不接受任何点单,价格则是由老板随意根据心情或者什么鬼原则鬼标准来定。按道理说,这样的餐馆,也就新奇,难道人们都不担心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饭被宰一顿吗?

  然而,评论区完全看不到任何的负面评论,除了同行商家个别的冷嘲热讽的留言之外,其他基本都是去过的顾客的一致好评,连带着的,也吸引了很多好奇者的观望之言。总体来说,这个特别的餐馆,越来越引起人们的注意和好奇,去过的顾客表示还想去,但是苦于预订难以搞定,没去过的顾客则是担心这是上架或者网站方的炒作,其中肯定有猫腻,而同行们则是纷纷纳闷,这餐馆的老板到底是图什么?这能挣钱吗?

  这个城市的餐饮协会里,聚集了一帮子人,开会流程无非就是宣读一些当前要注意食物安全,努力创收提高本市的餐饮业影响力,为本市的繁荣和纳税贡献一份力量,顺带的也解决一些就业岗位之类的废话。然后,会晤完毕,大多数人已经从浑浑噩噩的瞌睡状态里醒转过来然后以店里事情多为借口溜之大吉了,而个别的餐饮老板却是都选择继续留了下来,交流一些圈内消息和秘密之类的。

  “这个诗香书香餐馆,冒出来没几天,但是却赚足了眼球,大家可有耳闻?”餐饮协会的会长,是一个政府部门的官员,副级二把手,沾惹这个协会会长,无非就是多霸占一个头衔,混一些理所当然的政绩。年纪约五十来岁,秃头锃光瓦亮。当先开口打开话题。

  “切,有啥可说的,就是瞎折腾图个热闹呗,我真找人去打听了,也就是一个废旧的书店改的,一天一餐,多的收几百块,少的几十块,压根不挣钱,光是赚足眼球有啥用?”一位中年男人肥胖的身体稍微挪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屑道。

  “就是,不足为虑,现在餐饮这行是真不好做,竞争要激烈了,本来我还以为多了一个竞争者,结果一打听吧,这老板兴许就是某富二代,图个乐子折腾的。会长不必担心。”另外一位同行附和道。

  “我的意思,既然是同行,吸纳进协会也是好的,最起码,多个盟友嘛。别的不说,他的某些推广手法就很值得我们借鉴嘛。”会长面色慈祥,带着惯有的微笑。

  “会长,那我跑一趟去给他送个邀请函?”会长身边的秘书很是来事儿的表态道。

  “去吧。跟他谈谈协会的规矩,咱们也是本着同道扶持的道义,本市要是多一些这样的良性发展的餐饮,对于我们后续向上级申请拨款补助什么的,也是有帮助的。挣钱不挣钱是他的事儿,但是加入进来以后,咱们也多个示范单位嘛。”会长很是有些有恃无恐说道。对比起其他扼要部门,餐饮协会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油水丰厚的地方,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外快可捞,地方发展,衣食住行这些都是基础设施,政府每年还是有一笔款项扶持的。但是这钱,进了谁的腰包可就难说了。而这些所剩不多在场的所谓餐饮老板们,挂着餐饮协会会员的名头,实质就是这位会长手下的一帮子虾兵蟹将,一年下来,餐馆赚钱多少且不说,这多少也是能分得一杯汤汤水水的。

  隔天,这餐饮协会的邀请函真就送到了张家明的手上。来人是一位身材丰韵的少妇,穿着政府职业的灰色西装,但是很显然,这一身,可不是政府发放的原款,而是自己花钱找了商家用好布料私人定制的。淡妆素雅里,分外的显露着几分妖艳。可见,这位餐饮协会会长的秘书,也不是个干净人儿。不然,以她这个餐饮协会秘书的岗位薪资,实在支撑不起她这一亮相的消费压力。

  “谢谢。我会考虑的。”张家明只是瞄了一眼,随后淡然道。

  “怎么是考虑呢,餐饮协会必然要参加的哦。很多餐饮业的法律法规,政府方面的消息,同行圈里的消息分享,于公于私,老板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才是。”丰韵的少妇有些不太高兴这个答案,当即看似奉劝,实质有些强势的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她想要的是,马上得到答案,并且,希望是答应的这个答案。说白了,在这个地界,在这个行业圈子里,餐饮协会说大不大,但是真要难为一个小餐馆的老板,那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动不动让消防的来查查你的消防设备,或者卫生局来检测检测你的食品安全,或者税务局的同事来给你查查发票和纳税,再次一点,就让你提供一下采购食材调料的合格证什么的,不多说,就这些小手段,绝对能彻底搞死任何一家餐饮店。别说是这个小餐馆了,五星级四星级酒店也耐不住这么查的。任何食材调料都有按照绝对的规范采购能够提供合格证?怎么可能?只要你一个细节交代不清楚,那简单了,不好意思,停业整顿吧。

  所以,这丰韵的少妇,早已经看惯了不知道多少餐馆老板最开始趾高气扬不将他们的会长放在眼里,然后很快就被迫停业以后可怜巴巴的拎着烟酒水果来登门拜访说尽好话。她完全没将这个看上去冷淡毫不客气的老板放在眼里,说白了,她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儿,可是,她能爬上会长的床,自认就有资本获得一些潜规则里的隐形特权。寻常的餐馆老板,谁见了她不是热情招待端茶倒水的?

  “那这样的话,我对加入协会没什么兴趣。”这一次,张家明淡然得连谢谢两个字收尾都懒得说了。面对这个明里暗里略带威胁意味的丰韵少妇,他实在第一印象就好不起来。何况,他开这个餐馆,图挣钱了吗?图跟着这些所谓的政府人员打好关系混点油水了吗?当然不。既然不,那有什么理由答应一件自己并不感兴趣,而眼前这个人又缺失好感的邀请?

  “你......不可理喻!”丰韵的少妇是吃了个闭门羹了。气鼓鼓的白眼一翻,转身走了。那气愤的神色,连带着丰润的胸部也跟着一上一下起伏。可惜,张家明对此完全不在意,也懒得去看一眼,没等着丰韵的少妇转身之时,他就已经径直进了餐馆了,连送客的基本礼仪都省了。

  “哎呀呀,你又喝酒了......谁啊?”餐馆里,顾胜男正在收拾卫生,然后看见沙发上的狗狗正在喝着刚刚张家明打开给它的一瓶啤酒,随后,又听到了外面简短的含糊交谈,然后老板老张就面色冷然的走了进来。

  “没谁。”张家明懒得多说一个字,直接把那份邀请函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进了厨房去了。

  “哎,也不知道谁招你惹你了,成天绷着个脸。”顾胜男悄声的嘀咕着,继续打扫卫生。然后看老张已经进了厨房以后,果断去垃圾桶里捡了刚刚丢下的邀请函看了起来。

  “耶,这个......邀请加入不是好事儿吗?”顾胜男快速的扫了一遍内容以后,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份邀请函被老张拒绝的原因。其实一本正经的说,如果这个协会是本本分分尽心尽职的履行职责,作为一个小餐馆的经营者来说,被邀请加入餐饮协会,肯定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别的不说,光是将餐饮协会认可的牌子往餐馆门口一挂,都能让不少登门而来的顾客下意识觉得有种安全感,毕竟,这算是一种政府的认可。同时,这个协会将同行圈子聚拢起来,合作共赢也不是真就毫无机会的,比如,当地要是举行某些大型的商业活动,旅游节,美食节什么的,这不就优先协会成员了?可是,隔行隔山,顾胜男哪里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这年头,就算是有大型美食节什么的,也都成为了协会用来捞金的暗中招标噱头了。

  本来,顾胜男还想拿着邀请函去问问老张为什么不参加的,但是想想老张的脸色,还是放弃了。自从她昨天开始入职以后,勤快无比的里里外外忙个不停,但是这老张的脸色反倒是冷淡了。之前吧,以同事的身份来,他好歹也客气客气保持基本的礼仪,吃喝奉上。现在是员工和老板的身份了,这老张就完全扮演了一个高高在上的老板的角色去了,完全是不跟顾胜男多说一句废话。尽管,这前后里外,就这么大点地方,细数不过三五间屋子。可是,顾胜男却觉得,好像一下子之间,她和老张,又处在了断层的关系脉络中。

  以前,他是总经理,成熟稳重,职场经验丰富,闯荡多年,几乎没什么问题能难得住他。而顾胜男呢,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实习秘书,一抹黑啥不懂,每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跟在老张身边工作,除了仰慕之余,还有高山仰止一般的敬畏。后来,她再小心翼翼还是难免的出了错误,也就是那一次开始,她对老张的敬畏,逐渐变得稀薄,变得亲切了许多。

  那还是大约一年多前的事情。某天,她来了大姨妈,浑身难受,本来想请假,但是公司告诉她,这两天有重要的商务会议,人手不足,于是想着尽量取得一个优秀实习成绩的顾胜男坚持着去上班了,然后,在准备文案之时,浑然没注意就把几个数字的小数点给打错了。要说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也不至于,但是这要深究起来吧,也的确是责任重大,小数点错个位置,那付出的金钱可就天上地下了,好在是拿到举行会议时拿到合同的老张发现了这个错误,机智的以会议进行了一段时间,招呼参会的各方大佬和政府官员等人稍坐休息,然后迅速的找到了顾胜男,然后进行了修改。

  说起来也就是一件在很多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是那次的商业活动实在是太过盛大,连当地的市长以及一帮子本土有头有脸的投资方,还有外商投资集团都来了,顾胜男的错误如果老张没及时发现,在会议期间真就一股脑读出来了,那可就真的丢人现眼大了,这个事情自然也是瞒不住的,会议结束以后,行政部的经理都跑来把顾胜男严厉的训斥了一遍。顾胜男是真的害怕极了,行政经理口口声声的责任重大的话,可是把她震慑得感觉天都要塌了一般,下班以后,她一个人躲在小小的办公桌里忍不住伤心落泪,既担心又难过还委屈。

  “下班了,丫头。”一个声音,成熟浑厚,惊醒了埋头伤心落泪的顾胜男。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顾胜男鼻头红肿,眼眶也是泛红,紧张兮兮的赶紧站起身来,然后就看见了一身海蓝色西装,身材健硕面带笑容的老张。

  “没事儿,作为同事,我请客,算是这么久辛苦你为我工作的犒劳。要我先到楼下等你还是一起走?”老张绅士无比发出邀请道。这个公司,高管其实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每一个高管都要和每一个新来的同事用餐一次,为的就是拉近同事之间的友好关系。张家明当时,也就是看到了顾胜男,顺道的完成这个任务。只是那个时候的顾胜男,就是个实习秘书,哪里知道这个规则?一听总经理居然要请她吃饭,还说犒劳什么的话,瞬间就惊魂不已,以为自己的实习彻底黄了,这恐怕就是最后的晚餐了。就算是发出邀请的是这个分公司位高权重的总经理一起吃这最后的晚餐,顾胜男依然是瞬间心情彻底跌落到了谷底。

  “不用,一起走吧。”顾胜男强装镇定,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不是离开这个公司就活不了,也不是真的一份实习报告就决定了她的人生,她只是不希望有遗憾,不希望在拿毕业证的时候,同学们都是完美毕业,而她是唯一一个没合格的人。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有钱。”到了楼下的西餐厅里,老张逗趣开口,然后把菜单递给了顾胜男。

  “我......随意就好。”顾胜男哪里还有心情吃什么大餐。她的心里,除了酸楚就是酸楚,甚至看到坐在对面的老张善意的逗趣,都觉得格外的刺眼,这个男人居然也臭显摆充满金钱的铜臭吗?然而,事实上,她错了。

  “不要因为一个小错误影响对待美食的尊重。丫头,放开那些不开心,现在,坐在你对面的不是你的上司,就是一个食客,这个世界,唯有真爱和美食,不可辜负。”老张依然是微笑着,没有勉强顾胜男点菜,自己说罢以后,已经拿起笔来写自己想吃的美食。

  “什么?意思是,我还可以继续呆在公司吗?”顾胜男足足楞了小半天,才听出老张的话里的意思,依旧是不敢置信的询问道。

  “错误被挽救了,人事部经理也找你谈话了,而且你的认错态度也很诚恳,公司为什么要开除你?没有理由啊。”老张一边点单,一边解释道。

  “哇......那可真是......真是太好了!”顾胜男简直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原地疯狂奔跑三圈,然后冲着街道大喊发泄一番。她低落灰暗的心情,瞬间光明无比。好在是,顾胜男安耐住了狂躁的喜悦,双手捂着眼睛,被惊喜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我以一个业余厨师的品味保证,连你的一起点了,期待美食吧。”老张点单完毕,招呼来服务员,递了过去,然后依旧是那么绅士的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天真可爱的丫头。

  “丫头......”那一天,这两个字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可是顾胜男听起来,是那么的舒服,亲切,温暖。而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原来并没有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攀谈。原来,那个男人,如此的善于交谈,如此的幽默风趣。他推荐的美食,那么的好吃,好吃得顾胜男觉得那是她吃过最美好的一餐。然后,她越加的发现,这个男人简直是聚集了无穷无尽的优点一样,像一个太阳,让人忍不住的被光芒吸引,成为他的星星。他谈吐文雅,知识广博,幽默风趣,一身西装穿在身上,是那么得体和显得儒雅不凡,同时,又不失男人的强健。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男人啊。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顾胜男的视线,被这个男人步步吸引,彻底被他囚禁。

  后来的时光里,顾胜男和老张的工作,变得更加的顺畅,默契,他也毫不吝啬的当众赞美过,说顾胜男是他带过最好的一届实习生。她把这一句赞美,当成了心灵深处的能量源泉,更加用心的奋斗着,每一个文案,每一次会议,每一个日程安排,甚至,他需要的每一个电话号码,她都用心去做好,万无一失。

  她还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感情萌芽,疯狂生长,太多未来还没有认真去想,但是,这样的美好时光,她觉得继续下去,就已经足够美好。

  一切的美好,到老张突然的辞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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