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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才怜才惊题诗赴考

小说: 炮灰黑化逆袭记 作者: 狐虎 字数:2370

  第九十五章才怜才惊题诗赴考

  兄妹二人俱惊问其故,伍云召就将入洞遇仙赐食教枪之事,细细讲了一遍。

  蹿山豹胡镇海,道:“此套西南角果有一长春岭,岭上洞内闻有仙人居住,但与这座擎天岭,峰回崖断,人迹罕到,贤妹丈竟得到其间,未有一夕之宿,而此间已日逾三旬,诚哉仙境年光,不比凡间岁月。”

  伍云召知年华已易,已交二月初头试期在节,到了明日,遂与胡梦樱作别。

  斯时夫妇情长英雄气短,未免洒下几点别泪,然不比诸美人恋恋之甚。

  这也许就是英雄与佳人的区别了吧!

  英雄多了几分豪情,少了几分优柔寡断。

  到寨中又别了蹿山豹胡镇海,仍命二童子跟随自己北上,蹿山豹又令喽啰,将他行李搬下山冈,送出此岭方回。

  讵知在路耽耽搁搁,才到都中已是初八凑晚,不及入闱,心中虽然怀闷,然伍云召之赴试,多为访美而来,功名之念甚淡,故虽错过试期,而在都中仍自欢畅,日日在城游玩。

  一日闻泰国寺中梨花盛放,游人络绎,伍云召也不带童仆,独自一人慢慢访去,约有四、五里之遥,已到寺前,只见绀园围日月之光,金刹矗虹霓之像,浮图疑海外飞来,法鼓听云中响彻,装成珠玉开色界,放诸天丽极雕镌,建梵宫于大地固,尔宝阶云灯直个绮壁霞鲜,那时进了大雄宝殿,绕过一带回廊,转入寺内见园中遍树梨花,果然开得清艳异常,芬芳扑鼻。

  因是春光明媚,游赏人多,王孙勒马,公子扬鞭,也有放浪才人,移樽赏饮也,有风流学士,摘向抒怀,伍云召不觉诗兴勃发,与僧人索了笔砚,欲向那粉壁上题咏一律,正待挥毫,见这边壁上,已有数行字迹,遂住了笔,步过去一看,见题是咏梅,遂念道:

  一片冰心挺异姿,风光全在岁寒时,不堪落落君芳互,肯望庸庸俗眼知。蝶梦只凭妆化耳,玉魂好倩宋招之,春风转盼归黄土,且索罗浮梦里诗。

  旁边又有一首题是咏梨念道:

  罗衣偏惹粉痕弄,斜倚栏杆艳态慵,半树庭荫烟漠漠,一帘夜色月溶溶。春风送尽抛朱泪,白宁歌残瘦玉容,料峭不堪重着雨,好留幽梦伴吴侬。

  伍云召细玩字句,真是风流潇洒,清挺不几,而体近香躯,过于艳丽,有似才女所吟,及看后边落款,学凤楼陈晓婷题,乃知果是才女之作,吟神许久道:“李白见五鹤楼之句,遂为之搁笔,今有此闺中绝唱,超轶前人,予何心复作效颦之态耶。”

  遂向僧人问道:“师父你可知陈晓婷住居,哪里何等样人?”

  那僧人答道:“莫非粉壁上诗句后题着学凤楼崔晓婷么?”

  伍云召颠首称是。

  僧人道:“这就是崔尚书(工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家的小姐,素擅才名帝都震耳,来求聘者,络绎盈门,不好十分严拒,因设此选才之计,凡有求聘者,必须面考诗才然后许配,去岁春间,此信一传赴试者,纷纷不绝,却因陈小姐诗才绝世,法行太高,宦家子弟大半为其嘲笑者多,故至终间赴考之人,渐渐廖落。”

  伍云召道:“崔小姐之才,已见一斑,未知其貌何如信人?”

  僧人听罢,又对着伍云召,赞扬其貌之美。

  伍云召听罢,遂在心中暗暗喜道:“若去赴考未必遭其驱厅,倘此女有缘,则十美之硕数可足矣,我始以为世上佳人,不可多得,且知半载之中,奇缘频凑,天下佳人,一人罗而致之诚快事也,是世间不患无佳人,特患无才子以招之耳。”

  是夜归寓不表,到明日饭后,更了新艳衣服,备一见尚书的名帖,命家童随了竟望崔府而来,门上知他来考诗的,不敢怠慢,引入后堂杞云板轻敲,遂有管家婆子启扉出见,闻说是赴考词章的学士,即引至里边,走出一对清衣女子,遂引了伍云召进去,那婆子自退入外厢去了。

  伍云召步进内室,见匾额上题是五车书屋,典籍盈床笑签满架,画屏曲绕,绣幕低垂,那女子问明姓名籍贯,径自进内,少顷出来,见一青衣手捧笺纸,一青衣女手托琴,伍云召不解其故,想道:“莫非崔小姐爱琴,欲于诗成之后,倩予抚弄一曲,则流水高山,予亦非门外汉。”

  伍云召接过香笺一看,题是咏新柳词四绝,不拘韵,暗笑道:“这考规亦宽极矣,莫说四首就欲赋十四首有何难处。”

  只见送题的侍女浓磨香墨,侍立几傍,伍云召正待挥毫,那抱琴的侍女,亦轻按水弦:“听小女子琴终一曲,相公的诗就欲成矣,若曲终而诗不就者,即请出外,不敢屈留,此时家小姐考诗旧例,请相公速速构思为妙。”

  伍云召道:“如此请小娘子慢调五指,小生就此挥题矣。”伍云召话虽这样说,可是他的心里却在暗想:“崔小姐命题何太宽,而限制又何甚严,若非我伍云召,几被他这一语拘挛诗思。”想罢,伍云召遂尔展开云笺搜搜落笔写道:

  其一:当墟少妇伴郎开,二月春风柳乍裁,纤弱不堪重系襟,却教张绪数钱来。

  其二:秋千女伴态婆娑,柳外迁延目送波,欲挂采绳还怕断,纤纤一捏爪痕多。

  其三:半含嫩芳半含青,婀娜纤腰倦未醒,毕竟小蛮羞对舞,几回愁杀女俜俜。

  其四:杜鹃声里恨悠悠,一缕芳魂愁复愁,细雨微烟莺唤住,暗然送尽去来舟。

  伍云召写完诗,即递于青衣女子,那操琴的女子接过之后,对着伍云召惊异,道:“往常人来考诗,有曲终而诗方成者,有曲罢而诗未就者,今小婢尚在工商初按,而相公之诗已成,真捷才也。”

  那侍女说完,便立刻将诗笺送入香闺。

  未几,又命两题出来,一是燕语限空字,一是蝶梦限家字,俱欲赋七律,伍云召令青衣女不必另弹别调,就于方才未终的曲续弹去。

  先咏燕语道:小燕子飞绣阁中,寻巢觅主语偏工,呢喃月下抒春怨,宛转花前诉晓风。说尽兴亡无限恨,记他歌舞已成空,不知欲自何人道,终日依依恋椅重。

  咏完燕,又咏蝶梦云:徘徊小院绿陰遮,沉醉南柯日已斜,忆昔漆园曾化汝,而今芳径且眠花。滇吏幻尽三春景,飘荡难归万里家,栩栩顿忘身是蝶,痴魂偏恋旧繁华。

  这一次,还是诗成而曲尚未终,仍命侍女传进,进去多时出来,又有一题是春闺,下注回文体,上下韵限三娇二字,伍云召心中暗想道:“为甚诗愈出愈难,这一律确未能急就,因回文之难于命句慰贴也。”

  吟哦许久,然后握笔欲题,又恐琴音将绝,诗还未就,因对那抚琴的侍女说道:“此次所题之题体,题限回文颇难,为了求其工稳,还恳姐姐慢按朱弦方得曲终诗就。”

  未知伍云召,这一次所题诗句若何。

  咱们,下回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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