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烁将她们纳入宫中，得空了还得去瞧上一眼，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堵住众臣的嘴。
且不说她们会耍什么手段博取姜翎烁的青眼，能得到皇上恩宠的唯独沈钰妍一人，她自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她从不生事，就算她有姜翎烁的保护，可在这偌大的后宫中，总有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她第一个孩子就是这么无缘无故的没了。
见沈钰妍的神色又暗下去，黄佳映赶忙说了几件最近发生的趣事说与她听。
“对了，”姜初南从食盒中拿出一碟碟精致的点心，“这是我进宫前去荣记买的新出炉的糕饼。”
“钰妍姐姐你尝尝，荣记的味道在宫里可吃不上。”
她特意将奶白糕放在沈钰妍面前。
“我记得皇上最爱吃的就是荣记这奶白糕。”
“是啊，”沈钰妍伸出葱白的手指捻起一块奶白糕，“他不喜甜食，却独爱这奶白糕。”
“听说皇上许久没有派奶白糕的单子给荣记了，想来应该是宫中已经有了会做奶白糕的御厨，不过我还是另买了一份，你帮我转交给皇上吧，算是我的心意。”
沈钰妍点头应下：“倒不是宫中有会做奶白糕的御厨，而是太后回了宫，经常做了奶白糕给皇上送去，便没有必要再去给荣记派单子了。”
“太后？”姜初南一愣，“太后会做奶白糕？！”
“是啊，皇上如此喜欢奶白糕也是因为太后。”
沈钰妍解释说，姜翎烁小的时候最喜欢吃太后做的奶白糕，哪怕太后被赶出了宫后，他因着对母亲的思念，仍对奶白糕念念不忘。
这件事姜初南闻所未闻，哪怕当年她将荣记奶白糕带给姜翎烁品尝时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不过惊讶之后，细细想来，有一点说不通的地方。
这奶白糕是南越独有的糕饼，连东夏宫中的御厨都不会做，若不是她告知荣记有奶白糕，只怕姜翎烁寻遍了上都也找不到，而荣记的配方都是保密的，太后这个生在上都、长在上都的千金小姐又怎会做奶白糕？
说不通，实在说不通。
从晚照阁回来后，姜初南一直窝在房中，直到快熄灯歇息了仍眉头紧锁。
“主子，您从宫中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何事惹您烦心？”采蓝边帮她卸了钗环边关心道。
“太多事了。”姜初南叹了口气。
从程老太爷的过继问题，到太后会做奶白糕这件事，太多没有头绪的碎片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她像是被束缚在一张杂乱的网里，找不到逃离的出口。
采蓝劝她把思虑同白璟说说，她摇了摇头。
宫中的姜翎烁和宫外的洛长鸢已经够让白璟头疼的了，不能再给他凭添负担，她自己也不是要人处处保护的小孩子，有些事不需要白璟分神，哪怕困难重重，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
虽然疑惑众多，却全都集中在上都程氏这个点上，只要盯紧了，搞清楚程家背后的秘密，这张网便会分崩离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