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霄见眼前的两人就这么站着，清了清嗓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宁静。
关键是他感觉到姜初南正偷偷扯他的衣角，催他赶紧开口。
“白大人好久不见。”
白璟收回短暂停留在姜初南身上的目光，转而分别向他们俩行了个礼。
“南越皇帝。”
“长公主殿下。”
这一声“长公主殿下”是姜初南近一年来第一次听到白璟的声音，虽然语气和她离开前最后一次见他听到的声音一样，尽是疏离。
一旁的秦承霄瞥见姜初南的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她正极力掩藏闪烁的目光。
看来她跟自己猜测的一样，这么久了仍是没有放下。
姜初南的嘴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她脑海中在一瞬间闪现出无数种她原先想好的说辞，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又觉得每一种说辞都不合适。
内心挣扎了一番后她干脆放弃了，紧握的双拳慢慢放松下来，最终只点了点头回应。
“白大人是一个人来的么？”秦承霄似是无意的问。
这个问题是他替姜初南问的，三人刚相遇时他便瞧见姜初南不动神色的扫了眼四周，她很大可能是在找洛常鸢。
“正是。”
白璟点头，他根本就没邀请洛常鸢同他一起参加婚宴，喜帖是廖长风直接给他的，并没有派人送到丞相府。
姜初南方才没寻到洛常鸢的身影，她知道洛常鸢跟廖长风夫妇没有交情，依照她骄纵的性子很大可能不会前来参加婚礼，但她现在首要的身份不是西凉公主，而是东夏丞相的夫人，按礼节来说她该跟随白璟一道前来祝贺。
于是姜初南下意识想到沈钰妍和黄佳映说的话，难道白璟真如她们所说与洛常鸢并无感情？难道他当时说喜欢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姜初南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更找不到出口。
“马上要拜堂了，我先告辞了，二位自便。”
白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给姜初南的只有擦身而过时的一阵风，冷到姜初南的心底。
“你......还好么？”秦承霄见姜初南低头不语，轻轻扯了扯她的披风。
“你说他是不是很无情啊”眼前的少女低着头小声的嘟囔，语气很是委屈，“他怎么不问问我这一年过得好不好？还疼不疼了？”
秦承霄闻言，心里五味杂陈，他既心疼姜初南，又不知道该怎说什么去安慰。
解药是白璟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南越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姜初南的身体状况。
不问不代表不想知道。
他叹了口气，将姜初南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在众宾客的交谈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炮烟花声下，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躲在柱子后的白璟。
白璟将自己掩藏起来，眼看着秦承霄将姜初南圈在怀中的那一刻，他原本就伤痕累累心仿佛又被人划了千万刀，而那颗血淋淋的心还是他自愿捧出来的，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