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承霄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睡下,姜初南浑身不得劲,烦躁地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他睡在房里自己哪儿睡得安稳啊?谁知道他在自己睡着后会干些什么。
行,要睡就睡吧,反正我不睡。
姜初南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干巴巴地盯着床顶盯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采蓝端着水准备给姜初南洗漱,刚走到灵粹阁的院子里却看到这样一幕:秦承霄伸着懒腰、精神饱满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身后跟着耷拉着头、顶着熊猫眼、眼袋都要掉到地上的姜初南。
采蓝被眼前的两人吓了一跳,差点连手里的盆都没端稳。
“南......南......南越皇帝?!”
“好久不见啊采蓝。”秦承霄朝她挥了挥手。
“你们......”
采蓝望着姜初南的房间呆若木鸡,姜初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错,”秦承霄把胳膊随意地搭在姜初南的肩上,“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滚滚滚。”
姜初南把他胳膊抖落,秦承霄朝她做了个鬼脸就去洗漱了。
“主子,你现在......”采蓝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这段时间他住府里,你收拾间屋子给他住,”姜初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颓着身子慢慢挪回房间,“不行了,我先回去补个觉,昨晚一宿没睡。”
嗯?这话听起来怎么还这么别扭啊?
不过姜初南不想、也没有力气再去解释了,反正只有采蓝看见秦承霄从她房间出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重新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姜初南虽然感觉精神上好了许多,可肚子却饿得咕咕乱叫。
“你是猪么?这么能睡?”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秦承霄一脸嫌弃。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饿得扁扁的肚子,问:“几时了?”
“已经快晌午了,再睡连午饭都要错过了。”
姜初南伸了个懒腰,披上衣服,慢吞吞地穿上鞋子,又慢吞吞地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她这才发现桌上有个木漆食盒。
“这是什么?”
她打开食盒,食盒里装着各种精致且味道香甜的糕点。
“我去了趟荣记,顺便给你带的。”秦承霄说得十分不经意。
“正好饿了。”姜初南拿起一块桂花酥津津有味地吃着。
“不过这么多我一下也吃不完,吃不完就浪费了,你不介意我把这些分给黄佳映吧?”
“随你,”秦承霄为她掸掉掉落在衣服上的碎渣,“刚你睡觉的时候白璟来了。”
姜初南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噎死,狂灌下一杯水才缓过来。
“他看见你了?!”
“他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见我?”秦承霄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完了完了完了,白璟现在肯定觉得自己头上一片绿,”姜初南站起来来回踱步,突然又扭头问,“那他现在人呢?”“我跟他说你昨晚一宿没睡,正在补觉,之后他就走了啊。”
“走了?!他还说什么没?”
“他说他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秦承霄一摊手,“然后就没了。”
姜初南瘫坐在床沿,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秦承霄:“都怪你!白璟肯定生气了!”
秦承霄被她盯到全身发毛:“诶诶诶,咱俩又没干什么,你别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啊。”
“要不是你,我能一宿没睡么?要休息好了,我能补觉么?要不是补觉,白璟能见不着我么?”
姜初南的“夺命三连”让秦承霄头上瞬间长满了问号。
“又不是我不让你睡,是你自己不睡。”他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而且你怎么知道白璟一定生气了?要是真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他的心眼得多小啊。”
姜初南懒得再跟他争论,要说秦承霄的话倒也没啥毛病,只是可能会让人想歪,她怕白璟也会想歪。
“你要真这么担心,回头我去跟白璟解释呗......诶诶诶,别推我啊。”
姜初南连拉带拽把秦承霄推出房门,说了句“慢走,不送”,然后“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么凶......”
门外的秦承霄摸摸了鼻子,本想偷偷从窗户看看姜初南在干什么,却发现所有窗户都被锁上了,他只好怏怏不乐地回到自己房间。
姜初南一个人在房间想了许久,与其自己纠结白璟到底有没有多想,还不如亲自去求证,于是她决定去白府找白璟。她偷偷打开房间,见四下无人才从房间溜出来,她不想让秦承霄知道自己要去白府,不然他肯定又磨磨唧唧说一大堆屁话。
“主子,快到午膳时间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姜初南路过前厅时遇到了正在准备午膳的采蓝和千霜。
“我现在有事得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在府里吃了,要是秦承霄问起来,你们就说我还在房里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
姜初南坐马车赶到丞相府,却听常叔说白璟已经几天没到府了来了,估计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老宅陪白老爷和白夫人用午膳,于是姜初南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老宅。
“呀,初南来啦,许久不见好想你啊,”白母一脸惊喜地拉着姜初南的手,“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围着纯白兔毛围脖的白夫人显得十分亲切可爱,姜初南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昨日怀陵来人,顺带带了些梅子酒,上次听白璟说您很喜欢这酒,想着今日送些给您,正好暖暖身子。”姜初南把梅子酒交给白夫人身旁的丫鬟们。
梅子酒是崔吟楷和闻渊他们带来的,姜初南原本确实要送给白夫人一些,虽然不是今天。不过去见白璟父母怎么能空着手呢?幸好她早有准备,她猜到白璟可能在老宅,于是临走前带了两瓶梅子酒。
“你有心了,正好快吃饭了,跟我们一起吃吧。”白母捂着姜初南被冻到冰冷的手,拉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