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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咆哮

小说: 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 作者: 白木枭 字数:2038

  焦急如焚的脚步,惊得水洼四溅。

  四人提篮外出采食,半路恰逢鬼童正在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暖酥丢下竹篮,里面的鲜果鲜花撒落一地。

  “快!我们兵分两路!”锁定鬼童的踪迹,执剑往死里追。

  四足鬼童跑起来虽快,亦快不过暖酥的轻功。

  “墨弟,跟紧了!”暖酥头不回连踏过数十株树顶。

  “是!”墨子矜加紧脚步。

  两人看着四足鬼童进了山洞,紧随其后,却找不到他的影子。暖酥提着剑,警惕地四处观望,嘴里奇怪念道,“明明看着他进来的。”

  “糟了,不好!辛阳!”暖酥灵敏意识到此刻中了调虎离山计,心下愤愤。

  两人立即返道,寻他二人。

  墨子矜轻功飞行,风轻云淡道:“不是还有修竹兄在她身边吗?一定没事的。”

  他不想看姐姐皱眉的样子。

  暖酥摇头,她坚定心里的不安感不会错,今日定会有要事发生。

  “看!是修竹兄!”墨子矜高兴地指着不远处他的背影。

  静谧的林中透过一束束光路,微风徐徐,残枝落叶窸窣作响,修竹犹如孤鸿伫立,手中垂下的剑尖冰冷地流着鲜血。

  越过他高大的背影,辛阳糜糜躺在地上,失血过多的脸庞苍白的可怕,捂住鲜血淋漓绞痛的腹部,痛楚的眼神盯着他,不解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把她心爱的孩子杀死?

  修竹缄默,眼中空洞无物。

  暖酥回吸一口冷气,浑身颤栗发寒,难受闭目,她应该用手中的桃花剑杀了他,替辛阳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报仇。它还那么小,小的在肚子里还没成形,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娘的奶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世间……

  辛阳拖着重伤的身子在地上匍匐,艰难匍匐过的每一寸地面流着一路的鲜血,爬到暖酥面前,抓住她的裙角痛苦哀求,“暖酥……是他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替我杀了他!杀了他!”

  她一遍遍苦苦哀求着,她们可是姐妹……暖酥说过要当孩子干娘的。

  暖酥不忍看她痛苦不已,心里亦是难过至极,可她实在狠不下心,毕竟修竹曾是她相依为伴的朋友,她握紧手中的桃花剑,愧疚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辛阳肝胆俱裂,已没了爱,只剩恨,恨之入骨。

  她仰天疯狂咆哮,她的惨笑声如雷贯耳,一念之间山崩了地裂了海枯了石烂了。

  那夜与某人在芳香四溢的闺房里缠绵的一颦一幕,全都将化成刻骨铭心的恨。

  辛阳睁大眼睛看着在场的每个人,记住他们残忍的每张面孔,咬牙切齿锱铢道,“你们好狠心,我恨你们!”

  她留下一句话,用力站起来,不用任何人的怜悯扶持,她一样可以走。

  她走了,如一束冬日寒梅傲然离去,没人追她而去。

  暖酥挥手一耳光如刀锋狠狠刮在他沉默的脸上,啪地一声巨响打得他侧过脸,嗡嗡耳鸣不言不语。

  暖酥疯狂乱扯着他的衣襟,问,“为什么?!”

  墨子矜站在一旁,蹙着眉头,万万没想过事情会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甚至不明白,修竹与辛阳无冤无仇,为什么修竹要置她腹中的孩子于死地?

  “哑巴了吗?”暖酥发出冷笑,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修竹吗?残忍、无情、心狠手辣、自私……她冷漠自问。

  “酥酥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他急迫握住她瘦弱不足一握的双肩,正视她,奢望她的原谅。事到如今他宁可全天下对他心灰意冷,不愿她一人把他看得不堪。

  “不要叫我酥酥!”暖酥发狂,狠狠甩开他的手,她不想听他的谎话连篇,她的心好寒,破碎的眼泪纷纷落下。

  为了苦衷就能杀人?借口,都是借口!

  他亦不想心狠手辣,漠然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一句为了她好就能掩盖所有撕心裂肺的痛楚?

  “在地狱,你应该听过那种可怕的传言。”

  修竹一言刺的暖酥错愕。是……她听过,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身为魂魄的女子若是怀有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所需之食物,是母体的亲血肉,他们吞噬着母体,直到某天吞噬殆尽方可出世。残忍的一命换一命,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她明明知道,居然放纵辛阳,从不劝说一句,她是要害她性命吗?

  暖酥不自觉抱紧发冷的手臂,她自己又何尝不狠心不坏,还把自己当成白莲花了不成?

  看到这里,墨子矜不能够昧住良心欺骗自己,不得不说,“倘若你真有苦衷,亦不能杀她肚子里的孩子;倘若你真为她好,更加不能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有多爱自己的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你和我谈资格?”修竹轻蔑勾唇冷笑,冷漠道,“就凭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暖酥为之一震,歇斯底里怒吼:“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辛阳不过是名女子,此刻她的心该有多痛?

  她肚子的孩子可是他的亲骨肉,亲骨肉!他怎么能狠下心来,残忍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杀!

  “酥酥,如果见到我让你难过了,为了你开心快乐,我便滚到你永远看不见的角落。”他执着飞纶剑,喊了最后一声亲昵的酥酥,不回头离去。

  暖酥伤心过度腿发软险些跌倒,墨子矜扶住她柔软的身子坐在树脚下歇息。暖酥难过地抓紧他的衣襟,一头埋进他温暖的怀中大哭,呜咽问,“为什么……为什么……”

  墨子矜紧紧拥她在怀,在她耳边细声喃喃,“没有什么为什么,就像天会变,人也会变,只不过天变起来不会像人那么可怕。”

  “那……你会变吗?”

  墨子矜只是淡淡笑而不语。她的心就像窗纸般一触即破,他心底明白迟早有天她会知道一切,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到那时该当如何?

  他最担心的不过是在她伤心难过时,谁还能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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