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梓涵精灵般的眸子快速地扫向沈无忧，笑着答道：“不是我，也不是你，这屋子里难道还有谁配得上我亲自动手？”
沈忘川大笑一声，再无言语。
烟雾缭绕的周遭，使得沈无忧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很久以后，沈忘川重新披上大衣。辛梓涵像是看透了他的目的，将蛋糕放进了焗炉后，立刻走出厨房，拉上他的手，毫不客气地瞪着沈忘川道：“你要是现在带她走，我就跟你没完！”
沈无忧的心陡然悬了起来，悄然瞄了眼沈忘川不算友善的脸色，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下一秒，她主动握上了辛梓涵的手，那儿温暖一片，温言道：“梓涵，谢谢你。不过，还是下次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沈忘川似乎有些得意，瞟了辛梓涵一眼，又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领着沈无忧出了门。被甩在后头的辛梓涵用尽了沈无忧从来都不曾听过的词将沈忘川给臭骂了一顿，而后者只是一笑而过。
他对梓涵的宠溺，可见一斑。
寂静一片的车内，沈无忧僵直地坐副驾驶座上，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的烟燃了一根又一根，却始终没有开车的打算。不一会儿，沈无忧便觉得无聊了，转头将手伸到了窗外，冰冷轻薄的雪花立刻朵朵地飘落在她的手掌心。
离开了辛梓涵的视线范围，她好像就少了点坚强下去的勇气了，扭到的脚腕像被硫酸腐蚀着，传来阵阵刺骨的疼。
那么久的伤，直到这一刻，她才敢让自己疼。
“扭到的脚回去处理一下吧。”
突地，他沉稳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传入沈无忧的耳际。闻言，她下意识地一愣，缓缓地将手缩回，裹进了辛梓涵给她披上的大衣里。
她还以为，他根本不会记得有这件事。
半晌，沈无忧才轻轻答道：“我会的，谢谢。”
声音总是那么轻，显得很是无力，似是被风一吹，就全散了。
“你想要什么？”
沈无忧被问得懵了，下意识地蹙眉：“嗯？”
旋即，他转过头，幽黑的双眸紧盯着她的，薄唇微张，淡淡吐道——
“……宁时的事情，你打算向我讨要什么？说吧，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满足你。”
他唇边勾起的略带讽刺的弧度深深地刺痛了沈无忧的双眼。
原来，在他眼中，她始终如此不堪。
“明天，我想去烟城一趟，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少爷能给我半天的假期。”沈无忧低着头，轻轻地试探道。沈忘川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直视前方的黑暗，没吱声。
寒风从摇落的车窗上吹来，沈无忧不动声色地收紧了衣服，心里有几丝凉意，又道：“那里有人等着我回去……以前每个月我都会回去一趟，上个月因为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才耽搁了。”
“你现在跟随的是我，而不是老爷子。以前他批准你每个月都回去，可你现在是我手下的人，规矩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