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堂原本想先跟着梅焉回他的房里照料，但是筠兮阻止了，说斯堂的反应不必梅焉好到哪里去。也得好好休息，于是让祗王扶着他先回去。纵使斯堂不愿意，也由不得他，现在他使不上力气，只好任由祗王架着回去。
祗王把斯堂扶到床边，又扶着他躺下去。盖好被子，温柔地坐在他边上，看着斯堂，就像是五年前一样的哄他睡觉。
"小斯堂乖，该睡觉咯，快点睡，睡醒了，芜将哥哥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虽说五年前斯堂也不小了，但是这般哄孩子的话语，总是能让他安心入睡。
只是现在，斯堂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比起前几天泪水的奔溃，今天的他相对来说平静了很多。不过始终没有昔日那种波澜不惊的感觉了。
斯堂认真的看着祗王，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祗王也看着他，四目相对，目光在空中碰撞。
祗王知道斯堂在顾虑什么，其实他又怎么舍得斯堂，他说真的，他有私心，他自然希望是梅焉去接替这个三千年，成为活死人。但是斯堂和梅焉两个人，都有可能。
“芜将哥哥，说句实话，就算最后被选中的会是梅焉，我也会代替他的。要做，我就做到底。”斯堂说的很坦然，但是他的手紧紧攥住了被子，可见，他说出这番话时，心是有多疼。
“其实这一切不是你应该背负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一走了之，我们可以放弃一切，晨钟暮鼓，安之若素。”祗王实在是心疼斯堂。五年前的傻孩子现在变得那么沧桑。
闭了眼，斯堂没有在说话，转身背对着祗王。
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话，祗王就静静地坐在边上，手搭在被子上，抱着斯堂。能感受到祗王的温暖，斯堂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程伯进来了。
“他睡着了？”程伯站到窗边，眼神很复杂地看着斯堂。
祗王站起来，点点头。问“被选中，怎么才会被选中，又是怎么选？”
程伯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在记载里完全找不到。所以，只能是静观其变。你也不想给斯堂太大压力吧，这三天，好好陪陪他，也许就只有这三天了。”
只有三天了。
还能说什么？最后的三天，虽说只是也许，但是还是那么让人悲哀。等待着逝去，这不是比立刻分离还要痛苦的事情么。
“没有其他办法么？”祗王还是不甘心，问。
“要么接替，要么梅家毁灭。别无他法。”程伯一字一顿，打破了祗王最后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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