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放开那条龙

  她说:“以前我以为梦想就是坚持着永不动摇,现在才明白,梦想是犹豫着、退缩着、怀疑着,但还是憧憬着继续往前走。”

  人民路的地摊曾经是大理古城的一道风景线,来自各地的文艺青年在路边支起小摊,卖自己手工制作的皮包、项链、明信片,能给游客编彩辫脏辫,文文身,唱歌跳舞,甚至看相算命聊八卦。

  他们穿着各异服饰,或清新脱俗,或文艺个性,头上扎着脏辫或绑着装饰珠链,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初来大理,我爱上人民路,几乎每晚都会去溜达一圈,也因此认识了很多摆摊青年,能从下段一路打着招呼溜达到上段,要是提瓶啤酒走一圈,瓶口至少被不下二十人的嘴唇亲密接触过。

  我们互不嫌弃,抓过喝一口然后骂着真难喝,再来一口。大家像相识多年,毫不拘泥开着玩笑,有时闲了,往他们的地摊边一坐,和游客大侃,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

  这些摆摊人中,有一个叫灰灰的女孩,她穿一身灰色棉麻长裙,天热时上身换成一件白色棉麻吊带,天冷时会披一条印有图腾的暗红色披肩。她的摊和别人的不一样,两块高高的展板上放满她自己画的画,大到A4纸大小、小到拇指大小的书签全是她画的。

  她的画有自己的风格,统一的黑白色,统一的线条组织,画风诡异,有半张脸融在花丛里,有小鱼轮船房屋组成的大树,有海豚鲜花绘成的兔子,有各种形状珊瑚组成的人头,每一张都能看出一个故事。仔细看她的画,能看进一个奇妙的世界,像爱丽丝梦游仙境。

  灰灰总是安静地坐在画板后面,低着头认真画画,有客人看画她也不抬头,若有人问起她某张画的故事,她才柔声跟人介绍,她的每张画都有一个自己想象的小故事。

  有时,我拿着啤酒,吊儿郎当地坐在她旁边跟客人胡吹,她就安静地看着我笑。她笑起来很像日本森女系演员苍井优,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叫她小优,她好像从来不会生气,连打我都是笑着的,害我一度很遗憾自己的性别,冲她感叹,若我是男生一定娶她,她也只是微笑。

  认识灰灰快半年我才知道她是苏州妹子,2007年就背包只身来到大理,离开过两次最终还是回到大理,目前以卖画为生。我那时帮某杂志写小说,也介绍灰灰给杂志插画部投稿,但她始终坚持自己的画风,不愿听从编辑的修改意见,所以一直没收到过稿费。

  我知道她表面很柔弱,内心却是个很独立、坚持己见的人,所以也不再用杂志出版发行要求来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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