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出门了留

  月夜,总是那么空明,它圆也好,弯也罢,仍旧寄人以持久的感伤。那种从心里涌上来的愁闷更然无法排解,只能借酒来麻痹自己。

  凤栖寝殿后的偏院,那所丛林幽深处僻静的宅院房间里,灯火微明。敞开的房门,地面上昏暗的光亮同外面夜色月下的凄美相互交映,几分萎靡,几分森冷。

  房檐上的白练垂下,像瀑布一样,今夜无风,白色的灯笼静静地垂直半空。

  房间里,淡淡的檀香味早已经被浓重的酒气掩盖,墓碑的桌下,男人醉熏,他慵懒的靠在身后供奉灵位的桌子边缘,手里提着银色玉壶酒杯,他的身上萦绕着浓重的酒气,呼吸沉重,眉间是一道明显的深痕。

  没错,我就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洛家才故意的讨好你,靠近你。

  像你这么残忍狠毒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更何况是我。

  对你,我除了怨恨,再无其他。

  除了怨恨,再无其他......

  她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耳边回荡,冷邵玉冷笑,高举酒杯全然不顾酒入眮喉的烈性,一口饮了半瓶之多。

  他摇晃的身体一只大掌撑着身旁的桌架,另一只手提着酒瓶晃晃悠悠的站起。

  迷漪恍惚的眼神看着那块冷冷静静竖在这里多年的墓碑,那双寒冷的双眸融化着温情,却也有着道不尽的复杂。

  他动作娴熟,在桌子上的空杯里倒满整杯,因为酒醉,也洒了桌子半边。

  “月娥......”他轻唤着,一只颤抖犹豫的手抚摸上那块旋木。

  “你恨我吗?”他问。

  一直以来高高在上,从不考虑任何人感受的晋王冷邵玉,而此时说出这一番话,却是那样的自责无奈。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烛火也耐不住这悲情冉冉欲休,一片默然肃静。

  他轻笑。

  手的力道更加温柔。“你总是这样懂事。可你......该恨我的。”

  白月娥温婉柔顺,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不会抱怨半分。这一点,洛殇和她很像。

  却也不像。

  白月娥柔弱,时时都想让人放在手心里儿舍不得伤害。而洛殇,太偏执,太傲,太倔强。

  那一年,白家落魄,遭人暗算,足灭满门。白月娥孤苦无依,流落在街边,只因那双干净熟悉的眼眸,他将她带回了王府。

  她很懂事,府里的人也很喜欢她。可整整三年,冷邵玉依旧没有娶她为妻,也从来都没有碰她。

  直到那次,京都政变,她罪臣之女的身份暴露,而远在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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