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没有，因为我不是为了她才到平燕来的！”乔姨注视着她不共戴天的仇敌，把一双眼生生瞪出水来，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哭的，“你，希晟磬，别摆出那副无辜的样子！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你算一算，你负了我多少年？”
“我？”
“别用这种语气！”
渐渐地，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迁徙到他脸上，栖息下来了，还将生命力旺盛地进行繁衍生息。我的天，他是真不知道。我了解的父亲，虽然轻易不肯让别人猜到他在想什么，但是他从不骗人。从不。
“乔——你不是爱沈葆森吗？再后来还有闵希元——”
“你住口！这才是我最可笑的地方。”两行新的泪从乔姨脸上急速掠过，流星一样，“知道我为什么——因为你，希晟磬——因为你，我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凡是喜欢希载的人，都会有些喜欢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乔姨和父亲之间，谁更可怜。她那么美，美得让人窒息，美得可以让任何一个小她二十岁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娶她回家——如果父亲同意，我想我会立刻向她求婚，带着捷足先登的幸运，晚了，就被那些一直叫我‘傻小子’的同学抢走了。至于我的父亲，我愿意用我二十年的时间换他的一年，哪怕一天也行，一小时一分一秒也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本的。因为只有过过他的生活，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命。
可这样的两人，却为了同一个人，活得这么卑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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