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间,柳柳不得语

  86、陨落

  忆汐的婚礼进行得很顺利,郎才女貌,满堂喝彩。同样是其乐融融的场面,烟诺却觉得忆汐的这场婚礼比自己那场闹剧一样的婚礼温馨许多。婚礼前几天,忆汐完全没有花心思在自己的婚礼上,成天陪着烟诺在柠弦市里那些她们曾经的大街小巷乱窜。

  经过时光的洗礼,这些地方要总是积淀起了让人留恋的灰尘的味道,到了一定的时间再去看,我们总是自以为是地想要在其中找出青春的痕迹,缅怀一把;也有可能已经焕然一新,用完全陌生的面貌睥睨着这些还想要抓住时间的影子的愚蠢的家伙。

  走街窜巷之余,她们把柠弦市大大小小的旅游景点也认认真真玩了一次。即便所有的景点里都人头攒动,会极大地消磨人的性质,但是景点却也不可怀疑地可以满足人的一些特殊的心里。每到一个地方,留下一张照片,也许仅仅只代表着我到过这儿,而我们追求的,不过也就是这样。

  散心的过程是潜移默化的,玩的过程中,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让自己烦的事情,而之后,再去想那些,似乎已经不那么难了。正是把忆汐送出单身的世界,烟诺回了夕海市。

  而迎接她的,远比她离开前想要驱散的事情沉重得多。她下了飞机,就接到了尤秋的电话,那时候她的声音震惊,但是明显已经是哭过后的沙哑。从机场拖着行李就往医院赶,手术室外,那个苍老的身影仿佛一下子又衰老了十岁。什么时候起,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呢?她到现在才注意到。

  烟诺走过去,缓缓地抱住了坐在手术室外,把手埋在掌心的人。感觉到了别人的接触,刘璃有些呆滞地抬起来脸,看到是烟诺,很努力地想向她笑一下。看到她这个样子,烟诺的心里更加难受起来,那张苍老的脸上,眼廓深陷,眼下的青黑无比明显,眼睛里满是黯淡,红红的血丝在不再明亮的眼睛里那么显现突兀。

  烟诺制止了她强打给精神安慰自己的行为,轻轻拍了拍刘璃的背,就像小时候她哄自己一样,“妈,别担心,会没事的!”

  接下来,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尤秋看到静静相拥的两个人,默默地呆在一旁,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她现在什么也不需要想。自始自终,她是知情的那一个,所有的所有,是自己的心甘情愿。

  她知道烟泽的心一直在韩芯岚那儿,她知道烟泽的时间不多了却要瞒着家人,她知道他要用自己最后的精力和时间给烟诺一场烟花宴,她知道他要把他妈妈和姐姐好好地托付给对方,让她们好好活着。她还知道,他一直只是把她当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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