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顾临进去的店员是个小姑娘，长得还挺清秀。只见那小姑娘抬手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了一声‘请进’，小姑娘就领着他进去了：“主管，这小伙子是来应聘的。”
“应聘啊，行，谢谢你了，出去忙吧。”
主管看上去得有四十岁左右，应了小姑娘那话之后，目光便落在了顾临身上，等门关上了，指了指眼前的座位：“先坐。”
这是顾临第一回进那么‘有场面’的地方，不免有些拘谨，甚至还有一种‘回魂梦里’的错觉，愣愣地坐下了。
“小伙子，刚毕业吧？”
顾临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连带着耳朵都有些耳鸣似的。也是这一瞬间，他有了一种终于整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觉得拘谨，且有一种这里跟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一个没上过一天学，每天只知道怎么整钱交给林嘉，好让自己少挨一顿揍的人，毕业俩字实在离他太远了。
甚至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
顾临原本的那股子觉得‘春天到了’的感觉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一下子就像是被冬天的寒潮包裹着，连面色也变得有些冷：“我没毕业。”
这四个字从顾临的嘴里蹦的时候，他那表情就跟咬碎了牙，逼着自己说出来似的。
主管愣了愣，一时间没领会到顾临的意思，依旧笑了笑：“哦，那就是半工读？勤工俭学不错的。”
顾临一时半会儿没能说出什么来反驳，主管见他没反应，便继续说：“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吧，要是没什么问题，你跟我说一下你的课程安排，我好给你排班。”
明明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很普通很正常的一个过场，可偏偏到了顾临这儿就一下子炸开了。
身份证。
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刀，直直地砍了他一道。
“小伙子？”
见顾临没反应，对方又喊了一声。
顾临红着眼，原本要爆发的火气被他压在了喉咙里，他甚至分不清，这会儿的眼红到底是因为火气还是因为自己有些难受。
但在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又显得特别平静：“我没有身份证。”
他的语气太云淡风轻，以至于让人有了一种‘你是不是身份证落家里了’的错觉。
顾临勾了勾唇角，撑着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把椅子踢得老远，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摔门去了。
他的眼睛红得厉害，加之身上的一股戾气实在太明显，活活地透出了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就是引他进去见主管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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