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仙传

  若要问人世间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你会有几种答案?

  抛弃?欺骗?背叛?引诱?还是……

  还是我面前这个面色阴冷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告诉我,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并不打算与我相认,还要值我于死地。

  夜风呼啸的吹过,我无力的蹲坐在墙角,长发凌乱随意披散,被风吹拂过,如同一缕缕黑夜中的毒蛇。

  当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一把掐在我的脖子上的时候,当我的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个被我心心念念想了十七年的,应当称做“爸爸”的男人面色不改的时候,当另一个凶态毕露的人手中的匕首闪闪发光的时候,我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悲之处,我忽然就想开了许多。

  泪。静静在脸上滑落。夜静的怕人,连月亮也被层层乌云遮蔽,看不到一丝光。

  我依然没有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我的身躯已经微微颤抖,即使我的泪止不住往下落,即使我的心寒到了极点,我就是没有害怕。

  “你已经到此为止了。”依旧是平静的语气,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我只是一只小狗小猫,等待屠杀,毫无反抗。

  望着他冷冷撇起的嘴角,我忽然怕了。

  那一年,他也是这样看着妈妈的吧。妈妈……是我心底不可触碰的悲哀。

  我要逃走!我还不能死!

  我用力的挣扎,试图甩开那只使我呼吸困难的大手,但我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

  意识涣散中,我拼命挥舞的手臂微微一滞,指尖触碰到了一点凉物,我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终于,我下定了决心。“噗”一声,极细微的声音,多年以后我还在回想,原来一个人的生命终结,只需要这么微弱的一声,便在我的眼前凉了温度。

  我使劲拔出被血染红的小刀,大脑一片空白。在他带着惊愕的眼神倒下去后,我终于意识到:我杀人了!

  风,越来越大。在我面前吹起一层灰尘,漠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已然在我面前闪过,我侧身一躲,肩上传来一阵剧痛。我下意识伸手一摸,手指却一片湿滑,是血吗?

  那一刻,我疯了般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我左肩的疼痛支持着我已到崩溃边缘的精神,披散的长发发梢已沾染了血迹,像鬼一般冲到他面前,却在他嘲讽的目光中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人生最后一刻疼痛的来袭。许久许久。脑海中闪过妈妈温柔的目光,小乐疼惜的眼神。原来,一个将死之人的心中所念所想的,确实是自己最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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