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蟥用什么药能灭绝

  夜。

  宇文信回到了自己的将军帐内,他把长刀随手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坐下。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

  从长刀平滑如镜的刀刃上,可以看到他的下巴上已经长满了淡青色的硬茬,他已经十八岁了,不知不觉,十八个年头仿佛是一弹指间便挥了过去。

  “剪一剪胡子吧。”他想。

  他从腰间的刀袋里抓出三把短刀。

  这三把刀分别是“蝉翼”,“月光”,“虞美人”。

  其中蝉翼刀最短最薄,非常锋利。

  薄如蝉翼,吹毛立断,是一柄好刀,更是一柄很适合用来刮胡子的刀。

  蝉翼刀有刃而无柄,与其说是刀,不如说是刀片。

  这把刀轻巧且薄,不好控制,但这对宇文信来说不成问题,他甚至能让蝉翼刀的刀刃在他五指间来回舞动。

  相比之下,月光虽然也很薄很锋利,但长了一些,不太适合净面。

  但宇文信还是拿起了月光。

  月光很美,像乡间明月洒在水面上的一片清辉。

  像当年月下柳边的那个青衣少女。

  他对着一面铜镜开始认真地刮胡子。

  月光冰冷的刀刃贴在他的皮肤上,就像少女稚嫩的柔荑抚在他脸上,一样是冰冰的,他想。

  月光是把好刀,配得上这个名字,也配得上那个赠刀的人。

  宇文信很快就刮净了胡子。他吹了吹月光,把它小心地放入了刀袋。

  刀是会孤独的吧?把月光和另外两柄刀放在一起,它就不会孤独了吧。

  他开始对着铜镜端详镜中的那张脸。

  黑色闪电般的眉,狭长如蛇瞳的眼,紧抿如一线刀锋的唇。

  冷峻,杀伐,刻薄,有时更像是张嘲讽脸,没有往日里显得轻浮的贱笑。

  这跟那个人很像啊,不过那人永远是那一幅高高在上的冷傲,永远是唯我独尊的孤高,群嘲所有人,像天生的面瘫。

  他是高山上的一抹深雪,是冰川上的一株莲花。

  靠,难道我也是这样的人,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还是假面戴的太久,已经忘了自己的本真么?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贱贱地笑了笑,镜中的自己脸上的肌肉扭曲,也对着自己笑了笑。

  只是那锋利冷漠的眼角眉梢里,没有一点笑意,却隐藏着一抹深切的悲哀。

  他看见镜中的自己的眼里,闪烁着当年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诡谲黑暗,阴谋权术。

  那些年,那个地方,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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