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看错人。”窗子突然被推开，洛迦渊坐在窗棂上，望着我的眼睛满是探究，“不请我进来？”
衣袖下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我深吸了一口气，耸肩示意他随意，我知道今晚上可能会有人造访，只是没想到是他，毕竟他昨晚似乎对我的不识时务很失望。
洛迦渊抬手碰了碰茶壶，又瞟了眼我手边的笔墨，嘴角一扬，轻笑一声，“你等的人不会来了，他现在应该在龙床上颠龙倒凤，没时间给你找麻烦了。”
嗯？这话里的意思怎么这么暧昧？还是我想多了？
他没有解答我的疑问，径直倒了杯茶，半眯着眼睛嗅了嗅，眼皮一抬，嘴角一挑，仰头将茶饮尽。
我脊背一僵，瞪着眼睛看着空空的茶杯。
“味道还不错，只是泡的太久，有些失味。而且韩子翎从来都不饮用外面的水，即便你是无终邑的花魁。”
“不得不说你的对子很绝，可并不是无解。”洛迦渊执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梧桐朽枕枉相栖’，笔锋苍劲有力，一横一竖间尽见傲骨。
纸上的字像是锋利的匕首刺得我眼睛微痛，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探手摸着纸上的字，未干的墨染在手上，渗进一圈圈的手纹里。
这副对子的下联还是那个人想起来的，他说虽然工整，未免太悲了。他承诺给她，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可惜她的一辈子太短，短地一柄匕首结束了性命。
回过神来的时候，洛迦渊已经离开了。我看着桌台上跳跃的烛火，模糊中又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凤舞！”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红月几步冲到我面前，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许久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将我的杯子抢过去，一饮而尽。“我的姑奶奶啊，你说小皇叔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来的！还好没被旁人看见……嗯，头怎么这么晕？”
小冬听到响声，慌忙推开房门闯了进来，刚走一步就僵在那里，红月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了，她略有些惊惶，轻声叫了一句，“小姐。”
我看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你想离开？”
看到我的字，她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底已经没有了那种天真怯懦，那双眼睛慌张，不知所措，扑通一声，她抓着我的衣袖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嗒往下掉，“小姐，我不想接·客，我不想！”
她的手背上是一条狰狞弯曲的疤痕，像是一条蜈蚣。
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轻叹了口气。
红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不等她开口质问我昨晚的事情，就将一张纸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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