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夜晚，尤里芬的话都在我耳边阴魂不散。
我忽然陷入了比绝望更加糟糕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难受地在床上辗转，大汗淋漓，眼睛干涩得再也淌不出液体，口中不断闷哼，呻吟，把自己压抑的懦弱无能全部展现出来，想骗取神灵的怜悯。
我觉得自己掉进了漆黑的夹缝里，深谷两边是截然不同的场景，一面是我自以为是的过往，那些曾经美好善良的东西，扭曲成一团，隐藏进浓郁的大雾中，再也无法看清面貌。
另一面则是完全陌生的，幽暗的岛屿，漂浮在黑暗的空间中，我好像永远也游不过去，永远也无法知道那岛上藏着什么。
渐渐的，那岛屿变成乌瑞亚什的脸，把我吓醒了。
我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浮在半空，就像那座岛屿。
“怎么回事？”阴沉的声音，就在我上方，“你的眼睛怎么了？给我起来吃药！”
我被人粗暴地揪起来，后背撞在床头上，嘴边紧接着感受到湿热的水汽。
我下意识闭紧嘴巴，胡乱推了一把，不巧掀翻了面前的药碗，那些难闻的药汁洒在被子上，面前的人影定住了，然后就像一只炸毛的松鼠，忽然跳起来按住我的脑袋。
但是按住之后，人影晃来晃去没有实施惩治。
我看不清他，只知道这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是乌瑞亚什，他身上的气味在难闻的药味里反而变得清晰。
他一把掀开被子，跨上床，庞大的影子遮挡了窗户的光线，我听见他低声咒骂：“该死，为什么昨晚要拦着我……”然后捏住我的下巴，影子一下逼近，软软的东西压住了我的唇。
我在一瞬的怔愣之后意识到他在吻我，立刻奋力挣扎，他不耐烦地往前压了压，两手快速而准确地将我两只胳膊固定在床头栏杆上，嘴唇撤开的短暂空隙里，压低嗓音吼道：“不许动！”
紧接着是血的味道，从他探入的舌尖上不断涌出，送向我的喉管。
血液中饱满芳香的分子刺激了我的味蕾，它们淌过喉咙时激起惬意的满足感，让我大脑一阵发昏，身体慢慢停止挣动。
他感觉到了，抓着我的手也随之松懈，滑向背后，将我圈进怀中。
我的视线渐渐清晰，透过睫毛模糊的轮廓，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他半垂着眼睛，眉头微蹙，模样就如曾经站在书房里，从背后握住我的手，教我在纸上练习签名一样。
他说，一个好国王不应该在签字的时候犹豫不决，我需要一个潇洒的签名，并且以潇洒的姿态完成它。但我总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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