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六孽之末玉骨已经极为可怕，更何况排在其前的五孽。虽然紫臻不知道滕子渊的修为与当初全盛时期的自己相比是高是低，就算比自己当初高出数重，对上上古五孽，就算是最末的不应妖圣，轻则如自己一般修为尽毁，重则精魄破灭再入轮回。
“你如今......第几重了？”想了半晌，紫臻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方才涉足第二重。”滕子渊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与你当年无两。”
听他所说，紫臻方才放心了一些，笑道：“什么无两，我当年不过也才一重而已，并没有涉足第二重，想必如今对上不应妖圣，也有自保之力。”
滕子渊颔首，笑道：“你不必担心。”
紫臻轻轻点了点头，撩起散落下来的鬓发，看了看他手上的卷轴，微微泛着蓝紫色泽，便伸出手，轻轻按了按。一丝熟悉袭上心间，她心中有些惊惧，忙松开了手，掌纹却已清晰地映在其上。
“这次惩处的......是什么人？”她忍不住轻声呢喃道。
“启开封轴，我方才能知。”滕子渊攥紧了卷轴，也有些许不安之感，“如今在降罚之前，我也不知妖物是何身份。提前启开封印，要以徇私论处。”
紫臻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拉紧了他的衣袖，小声道：“你要小心。”
滕子渊颔首，紫臻轻轻地松了手，看着他一袭白影渐渐消失在大殿尽头的云气之中，攥紧了纤长玉指，紧紧咬住了樱唇。
无香只觉得浑身热烫难忍，睁开眼睛，却吃了一吓，与那日光点从周身逸散而出恰恰相反，流萤般的光点从四周飘散而来，往她的身体汇聚而去。她忙将被子往周身卷去，可是根本抵挡不住光点的涌现。这些妖气都不知道是从何处汇聚而来，仿佛山野之中。
此刻她的身体中仿佛有无数破碎的利刃在切割，随着光点的涌入，什么根植于骨的东西仿佛被连根剔出，突破她的肌肤。她欲痛喊，但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半分声音，她用手紧紧抓住双臂，指甲在皮肤上刻划出道道血痕。
一道苍老人影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在无月的暗夜中模糊不清，无香虽痛不欲生，却仿佛所有的感知都更加敏锐了，她竭力睁开被汗水渍得生疼的眼睛，欲问却无言。
“......”她张开嘴，却连气息的声音都湮没在静默的夜中。
这种疼痛直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天边泛起白光，遥远的破晓中一声鸡啼破空而来，无香顿感疼痛消失了去。原有设想之中的精疲力竭却不曾出现，反倒令她神清气爽起来。她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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