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假冒伪善之人，躲在深宫大内不单单是为圣上鞠躬尽瘁，更多的是他在躲避世人的藐视和仇恨。”王愚替赫莲别语回答了。
他的面目总是不断变幻着的，酒气氤氲的嗅觉中，一群年轻人在等待着他更多的解答，他就像是水波中一道逆流的纹路，与众人格格不入，却仍主宰着大局的变化。
“王老前辈，你是想——”江心思想起之前他的话语，小心翼翼地在心中酝酿，敏锐地猜测，“借以这次的事件，不断扩大，直大到京师去，引他出来？”
“他是不会出来的。”王愚笑着摇摇头，仿佛对言语间那人甚是了解一般，“莫说是秦淮有妖祸，若是天下大乱，他更会老老实实躲在宫中不挪出半步来的，一切的事都是他无知的手下来替他完成，所有的祸和罪都是由他指引，却不由他承受。”
王愚毫不客气地望向赫莲别语、朱槿和血月，三人纷纷移开目光，没有回应。这是三个逆来顺受之人，即便有更多的抗争，亦都只是隐于水波之下的，河面上清静平安，下面却是暗潮涌动。人心亦是如此，他与他与她，三个恶魔身旁的人，同一种命运，却仍在暗自争斗着，不知所畏。
“这不公平！”荷筱打破沉默，她永远无法忍受的正是这一点。“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荷筱甚至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以隐隐冒火的眼神投向所有人，仿佛在质问着他们，怎会容忍？怎会如此？
“这确是不公平，但他们是自愿的。”王愚通透着一切，连连道出致命的答案。“赫莲公子，血月公子，朱槿女官，是不是这样呢？”
三人更是沉默，甚至眉目都微微垂了下去，这宣告着一种失败，一种竟可以对失败做出认同的失败。
“国师是这样一个人，即使是天下崩塌得只剩这一个皇朝，即使整个中原腐坏不堪，偌大的宫殿只是空壳，即使他的生命摇摇欲坠，他也不会离开那个宫内为他独设的圣殿。”三人中唯一抛掉颜面，努力站出来的反而是朱槿，她淡然地瞧着向他们投来的四道异样眼光。“因为他怕，他不敢走出宫殿，他已经几十年没有走出了，相信世上再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令他破例的了。”
朱槿说完眼目莫测高深地投向王愚，换来的是一脸调侃的表情，王愚显然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常是硬生生道出赤裸裸血淋淋的事实而沾沾自喜，丝毫不给人以颜面。
“国师身旁的女官啊，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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