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似空然梦浅回

  可能最大的功劳,就是在钟老大无聊的时候,陪他老人家插科打诨聊天解闷。

  然半残状态的钟大忙人,似乎并没多少无聊的时刻。

  首先,人家是一直坚持着带伤工作,接踵而至的请求电话不算,偶尔还得在病房里接待洽谈,吊着残臂跟朱秘书等人交流讨论,就像个掌舵手,时刻掌控着公司这艘船的航向。

  其次,自打遭遇车祸光荣负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后,亲临现场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几乎天天都处于频频接客的状态。

  有七大姑八大姨,有公司的一波波下属,有平常的生意往来对象,还有之前混迹江湖时的一大网狐朋狗友……

  钟帅哥马不停蹄轮番接客的场面,可谓是在医院这方净土上,演绎了什么叫做门庭若市!

  最后,也是最让人不堪烦扰的是,每每接到谢家的讯号,还得耐着性子尽力安抚躁动不停的神经病小姐。

  大概在手术后的第十二天吧,因为烟然母女俩口风没捂紧说漏了嘴,亲儿子车祸的光荣事迹,传到了远在澳洲的钟家老夫人耳中,紧接着,承载着浓浓母爱的越洋电话来了。

  伟大的母亲大人来电,以之前千里远行只为陪妈团圆的孝行来判断,这个乖儿子的即便不激动得泪流满面,至少也应该是面带笑意态度恭谨吧!

  可,钟同学看着屏幕上的‘老妈’二字时,为毛脸色闷得如一片暗灰色云朵,弄得好像是站在边上的我这个免费陪神,欠了他几百吊银子抵死赖账似的。

  难道母子二人过年团圆时,不小心把喜庆的中国结,拧巴成了疙疙瘩瘩的心结?

  不解,不解,真的不解!

  然后,我顶着一脑袋瓜子的疑惑,假装急着上厕所,识趣地退居洗手间,把安静的空间留给楚承同学聆听母训。

  我在逼仄的厕所里磨蹭了好一会儿,估摸着这对母子的越洋电联应该收尾了,没想到拉开门,严着脸的钟公子耳朵犹还塞着蓝牙,显然还在进行中。

  护工领差出门,空间有限的病房里只有我俩在,而俺的小耳朵又灵敏异常,所以,老老实实远站在厕所门口的我,理所当然又正大光明地被迫成了偷听者。

  “对了,那件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你也别想能说服我改变主意,其他的都行,唯独这件不行!”

  楚承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坚决,不知他口中所谓的‘那件事’指什么,但可能判断的是,‘那件事’貌似让他很不爽,眉头紧蹙着的小结便是我判断的依据。

  不知道电话另一端的钟老夫人说了什么,只见楚承脸上的表情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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