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周蓝看看表，“哎呀，工厂的上班时间到了。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我得赶紧催货。郑总一连下了十五万件大货，眼看着交货的日子就要到了，工厂还在那里没心没肺地不急不忙。”
陆地突然朝周蓝来了一句：“我来打吧。”
“吓我一跳。你说话之前能不能给个提示？”周蓝笑着抱怨。
“谁说话之前还要给提示？你真是规矩多。”陆地笑得比周蓝还开。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刚才还做噩梦什么的……还以为你需要一段时间调整状态呢。”没听周蓝说完，陆地就开始了跟工厂的斡旋：“哎呀，周姐，我知道你们昨晚上又加班了。我当然知道你们辛苦。下次你们再来济南，我保证请你们吃饭，来多少请多少。您知道我是富二代，不差钱。……没开玩笑，真的……可是啊，周姐姐，这个单子的交货期真是迫在眉睫了，再不抓紧，我们可是都要担责任的。……没，哪敢威胁呢。我就是说这个事儿。我就希望你们能够重视一下，这两条生产线还是暂时不要加其他的订单了。……是，我理解。工人现在要求都多了。可是，不是有您在吗？谁不知道周姐是工人们的知心大姐，和他们打得火热，他们薄了谁的面儿，也不能不听您的……”
周蓝静静地听着陆地的话，看着他欢快的笑容和表情，仿佛刚才做噩梦的是别人。他真是适合和别人打交道，特别地好相处，特别地和善，脾气好到没脾气。陆地就坐在周蓝的对面，他们除了节假日，几乎他天天见，抬头不见低头见。周蓝想起，她们家过年贴对联的时候，总是在房中最显眼的地方贴上“抬头见喜”的红联。陆地堪比就是那个“喜”，周蓝每次一抬眼就能看见他。可是，周蓝越和他接触，越觉得她不曾真正认识他。陆地身上自带一个瓶颈，和他的关系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自动停滞不前。他似乎很难真正接纳谁，这点上，他貌似和成兑的个性截然相反。
下班的时候，陈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若无其事地问周蓝：“我怎么隐约感觉，最近你和陆地的气氛有些不太对。虽说前一阵子黏糊得令人发指，也属于不正常的认知范围。但是，这两天，你们之间有些小尴尬，是闹别扭了吗？”
“你说我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你？你那么傲娇，怎么可能自来熟。陆地做了什么，破碎了你的玻璃心？”
“说不上来。就是吧，本来是把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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