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
如此了解她的性格,熟悉她的底线。也深知若是有朝一日她得知了真相,将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用卑劣的手段,用谎言和温柔蒙蔽,实则以此为甜蜜的陷阱,将她当作棋子。
墨无痕有时自己都会觉得,这样的方式很是过分。但权衡利弊,将心爱之人用作诱饵,是最为有效的策略。再过分,再卑劣,只要瞒着欺着,不让她知道真相,就好了。
一旦被察觉,两人之间的裂缝,就再也无法弥补了吧。
如同眼前。
她的笑满是凄凉,眉目之间是再也无法抑制的哀伤。
“你终究还是利用了我。”唐浅说着,话语中的无力,早已并非这痴缠迷香所致。
眼里是她的悲伤无助,但握着的手,已经不愿意松开了。
那就错下去吧。
墨无痕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满满皆是眷恋。“是。”他承认着,坦然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所做的一切,苍山卫旧部也好,姑夜和古教也好,利用你,是为了将那些企图拆散我们的障碍尽数扫除,才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然而,却在逐渐失去她的心。
多么讽刺。
唐浅只是摇头,“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你的天下,你的江山。”
墨无痕不置可否,却在等着唐浅问什么。
他希望她要他抉择,在江山和她之间,他选择哪一个。他希望她嫉妒,希望她伤心,希望她因为自己更重视江山而气愤得质问他。
然而唐浅什么也没有说,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亦或是已经死心。
却不知道唐浅也在等他反驳,即使唐浅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彼此久久的沉默后,唐浅开口,只是说,“陛下,请恕微臣累了。”
于是,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表明的心意,就被生生咽了回去。
两人皆是在赌气,却错失了最后一次阐明彼此真心的机会。
他将她关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何尝不是将自己的心深锁。
煎熬的半个月后,即将回程的姑夜使团,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一步步迈入大昭天子布下的陷阱。
唐浅在睡梦中,被兵器相搏的声音吵醒。
自从与墨无痕在迷香中一起失去理智而彼此言语伤害后,笼子里的迷香便被减轻了分量,唐浅才能恢复意识,起身从容披起外衣,神色里没有一丝慌乱抑或是好奇,仿佛只是百无聊赖看着什么闹剧。
鲜血和烧焦的味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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