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他冷冷地回答，“我并不关心木奴的生死。”
“这人是？”我感觉到我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
“这是楚慕。”他的声音中包含着无限的怜惜。
他朝着我走过来，“我本不愿这样做的，楚页。”
铺天盖地的阴影笼罩下来的时候，我明白事有蹊跷。
黑洞洞的地方，我同涧越沉默地坐着，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我用天眼救楚慕，然而天眼救人是一命换一命的。
我突然觉得很是难过，曾经相信的人欺骗我，旧识利用我，从前我觉得用天眼帮人解决问题是很自然的事情，被人利用也是很自然的事。天眼是我的一部分，但现在，我希望它并不是我的一部分。
感觉到他的烦躁，我开口问道：“木奴究竟在哪里？只有见到他，我才会帮你。”在这里我并不是说木奴与楚慕，谁更重要的意思，而是在这世上，我必须要见到这两人平安，有一个的平安可以由我来保障，另一个的，我必须确认。
他沉默了一阵，“我告诉他楚慕出了问题，让他去找容单了。”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觉得木奴确实是这么好骗的人。我接着说道，“楚慕，她是妖吧？”
涧越身子微微一震，我接着说，“你方才说，断肠崖对妖的伤害更大，我想到的。”
“所以你才用木奴的名义吗？”我继续问道。
“楚慕她，不会接受自己是妖这件事的，她也不会想要你知道。一开始我只是想要支开木奴，你的眼睛看不见，我只需要用木奴的气息掩盖楚慕的就可以。”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我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我察觉到这个人不是木奴。
我想了想说，“我与楚慕在幼年的时候，被师父捡来收留，跟着修道。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人是仙还是妖。楚慕是妖也好，这样她日后若是要寻找生身父母，就容易多了。”
接着笑了笑，觉得楚慕的看法未免太过奇怪，自己是妖又有什么关系？仙人就注定是高人一等的吗？我或许，也是妖呢？
我看看地上的楚慕，她的生命正在逐渐消退，让我可以隐约看见她紧闭的双眸。
“涧越，如果楚慕醒过来，记得告诉她我去游山玩水了，以后再回来找她。”
涧越慢慢地说：“楚慕很爱你，如果她日后知道，必定会怨恨我。”
我笑了笑，“那就不要让她知道，永远都不要。”
其实我本不愿对比，但此刻无事可做，反而把自己衬得很心酸，我想，楚慕就算是知道，若要她选择，她也未必是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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