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孩子虽然天性有几分顽劣，可是对于先生还是极其尊敬的，监正不用担心。”柳云明昧着良心说完，监正听到保证，终是说到正题，学费。国子监学馆是京城最好的私塾，自然，学费也是最贵。所以，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就算天分聪颖，能过监正这一关，在学费问题上还是会望而却步。春秋两季开课，冬夏访学，整年下来，学费差不多三千两。
这三千两仅仅是学费，此外还有其他的祭祀，节日典礼等，估计一年下来，得五千两。
三千两够京城一户普通的三口家庭花销好几年年，对于王公贵族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柳云明平素开销一年到头最多几千两银子。为王公们画上几幅字画，刻些印章差不多就能赚回来。
京城画师，除去那几位登峰造极的大家，其次排榜柳云明可以稳居前五。作为丞相之子，为了巴结柳非，对于柳云明的字画更是趋之若鹜。“这个监正不用担心，小辈负担的起。”“令尊清贫，我就担心困难啊。”
“家父一向告诫小辈要节俭，自然清贫，然而对于修习，家父训责，不能亏欠。监正请放心。”柳云明躬身掀开竹帘，替远处学子拾起丢过来的竹简。学子们日常会进行争辩，争到动情处，什么都能作为攻击对方的武器，知道对方同意自己的观点。柳云明冲扔竹简的学子点头致意，将竹简送还给他。
“公子既然如此说，那老朽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日就可将孩子送来。”“谢过监正，小辈敢请借一步说话。”柳云明倾身耳语，监正挥手遣去身边侍卫，这会儿，文昌塔的念书声传来，柳云明听清了，是尚书尧典篇。
“先生过世了。”柳云明开口。
“你说的是...胡先生吗？”
“正是。”
监正苍枯的双手微微发颤，声音里明显带起哭腔，柳云明站在一旁，静静注视，“我...竟没有见上先生最后一面...”监正十年前，以高龄考起进士，那时候是胡先生一锤定音，保监正前来国子监，这一别十年，生死相隔。
“先生后事，家父料理好了，监正若是有空，去江南先生老家祭拜吧。”父亲吩咐将胡先生的事情告知监正，毕竟他是为数不多还能挂记着先生的人。
“多谢令尊还记得我那苦命的先生啊...”监正是个性情中人，先生对他有恩，柳云明知道，换作别人，他不会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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