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二十年春,冬日已过去很久,雪一直绵绵不断,北欧的整个冬天都淹没在雪花里.
已入夜几时,天地还是白茫一片,雪还在漫天飞舞着,正是“未若柳絮因风起”。青山楼阁都被严严实实裹在棉絮里.街上的行人很少,静得有些怕人连往日躁动不安的犬吠声都没有。只是雪落在地上的沙沙声,谁言雪落无声?
寂寂的街道雪降的声音多少有些落寞,让人不禁想起少女孤寂的泪眼,胸中顿升怜悯之情。
街的尽头镂了一串凌乱的脚印,象是晚归的醉汉踉跄的步子。
“我说老不死的,你在玄武寺整日大鱼大肉的吃着喝着,你不觉得羞耻吗?”声音是从街角传来的,说话的是一个身着暗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声音略带沙哑,在这个寒夜听来似乎尖利得能扎破皮肤。他生得肥肥硕硕的,满面油光，一对黑豆般的眼睛闪着精光。
他旁边并行着两个高高瘦瘦的老者。左边的一位一身素衣.须发比那满地的白雪还要白亮几分，卧蚕眉下一对鹤眼灼灼有神。只见他乜斜地望了肥老一眼,冷笑的反驳道:“羞耻?何谓羞耻?我又不受嗟来之食,何耻之有?不像有的人整天整夜的缠着住持要住进玄武寺?”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呢?”肥老扯着沙哑的嗓子嚷道。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白发老者平静的答道,语气说不出的逼人，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软刀子杀人?
“你……”
“好了,好了,二位听我一言。你们吵吵谤谤都十几年了就不能清静片刻?住持方丈交代了要好好照顾二位,谁也不能得罪了。”右边的一位灰衣僧人朝两人弯腰作揖劝道，僧人相貌和善,与生俱来的敦厚和那后天修炼的慈悲搀杂成一种悲天悯人的博大。
三人并排而行,雪地上却只现着肥老的脚印，白发老者和灰衣僧人皆是踏雪无痕的内家高手。
“觉聪,你这老儿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谁也不得罪?你不让我骂他你就是得罪了我!”肥老瞪者一双小眼睛越骂越起劲。
“于施主,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你们远日无仇的。”
“得了吧你,你还不是畏着他老沐家的威望?你们整个玄武寺都是怕了他沐家!”
白发老者脸一沉,鹤目中隐隐藏了一丝愠怒,抬手将姓于的肥老定在原地,“你口风紧一点,不然休怪我不念旧情!”
肥老显然是被老者的举动吓到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骂咧从未见过老者动怒过,看来这回他是真火了,木木的点点头,想开口却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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