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对面的薛汶甩着手中白子，正在等他下子。
“万岁，你可快着点想，再这么磨唧下去，我们两这一局可又要中途停顿了——左相大人待会还要来跟你禀报昨夜乱贼的详情呢！”
他说起下棋，语气十分随便自然，这是因为西门暗的棋友，向来都只有他一个。
因为只有他们俩的棋艺旗鼓相当。
旗鼓相当的臭。
以前在军中，被称为“臭棋篓子一双”的，就是他们俩。西门暗登基后，情况依然如此。
西门暗也曾经请慕吟风与自己对弈，慕吟风那时还不是左相，却也眉毛一竖，毫不客气的说道：“万岁，跟你下棋太费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被如此鄙视的西门暗欲哭无泪，从此死了另寻棋友的心。
西门暗想得头昏脑涨，干脆扔下黑子不去想了，他瞥了一眼颜雨，突然问道：“昨夜之事……你怎么看？”
颜雨好似毫不意外这一问，挑了挑眉，答道：“术者们实在是太过无法无天了。”
“哦？”
西门暗仿佛有些诧异他的直白，“别忘了你自己也是术者之一。”
“我只是个散修，散修们势单力薄，从来不敢在凡人中间炫耀法术，我们还怕被人当妖道泼狗血吊旗杆呢！”
颜雨有些委屈的辩解道，随即他神色显出愤怒，“昨夜出现的那一道五色彩光，气势如此霸道，竟敢在皇宫大内劫走乱贼——这是要明刀执杖跟朝廷作对吗？！”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从远古时起，术者们便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可擅入帝阙，尽量不与世俗之帝王有所牵涉。这些人连这规矩也忘了吗？！”
西门暗神色冷然，并不见多少怒意，“可是他们就是如此做了，可见，你们的规矩，也终究失去了制约之力。”
颜雨皱起眉，“这必定是有根基的术者所为——说不定，跟天门三宗那群疯子脱不了干系！”
西门暗摇了摇头，“情况未明前，不要妄自猜测，平白竖敌。”
颜雨一愕，仿佛惊讶于他的冷静，“不管是哪方势力，既然如此明显的支持乱党，那便是我朝的敌人。”
西门暗看了他一眼，“这敌人并非兵马可敌……你有什么对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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