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小心了的，怎么又伤了？”
“没事。”
周医生人温和有礼，迟可乐本不应该有异样心思，但宋郁先前的话像是在心里生了根，这会儿看着他半开玩笑半是担心的问龚灼，以及龚灼安慰他的神情都令他喉咙像是噎了一团棉花，出不了声了。
宋郁离开了，祥子没去看龚灼反倒进了迟可乐的房间，看他神情低落便猜到是怎么回事，走去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他果然什么都没跟你说吧。”
周梓寒替龚灼检查膝盖，并未宋郁所想的焦急担心，龚灼也并不是非听周梓寒的话不可。相反，周梓寒盖上医用箱，淡淡道：“你再不小心就等着坐轮椅吧。”
反观龚灼，像是没听见一样，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次只是个意外，两人心里都清楚，因此不必多费唇舌。
一个人影迎面撞进怀里，龚灼维持着开门的动作，低头一看，黑色的发旋，露出的白皙脖颈，再往下是一件偏大的病号服，以及一双冬天的毛拖，龚灼无奈：“祥子呢，你这是又要去哪？”
走廊上，祥子手里端着一杯热水，远远的看见龚灼像逮小鸡一样把迟可乐提了回去，“嘭”一声，门关。得，他想，这水也不用送了。
夕阳偏斜，病房靠近西边窗户的地板上两道光柱慢慢移动，直至消失不见。龚灼起身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坐回床边的椅子上，一副等迟可乐自招的架势。
迟可乐自刚才护士小姐过来重新帮他把点滴吊好起就埋着头不说话了，龚灼气结，又问：“到底怎么了？”
好一阵沉默之后，一阵兮兮索索的声音传来，龚灼看过去，瞳孔猛一阵收缩，走上前抓住迟可乐擦眼泪的手，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迟可乐回想起祥子说的话，眼泪掉的更急了，但他并不想吓到龚灼，吸了吸鼻子硬生生止住。龚灼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帮迟可乐擦拭，哪知用力过重反把人家鼻子眼底擦得一片通红，懊恼的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抽了两张递给迟可乐，“挪，自己擦。”
迟可乐红着眼抬头，视线定格在龚灼高高蹙起的眉头上，就像第一次抱孩子的爸爸，无措、焦急又气愤。他噗嗤一笑。
龚灼一顿，瞪他一眼，嘲笑说：“你这又哭又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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