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效忠陈王，老将军怕是会自裁谢罪，效忠皇上，您又有所不服。请问，下官猜的可对？”
纳兰越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客厅中唯一的局外人，思量着他既然是季澜的仆从，一旦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季澜想要告发他，自家的仆人也做不得证人，于是大方的承认了，“你说的不错。陈王是谋逆臣子，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我跟随于他，至于当今皇上？哼！缠绵病榻，懦弱无能，跟着他，恐怕连家室能不能保全都要另说。”
季澜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崔尚书了，纳兰越这么想并不奇怪。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纳兰越疑惑的目光下，季澜声情并茂的说道，“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只鸟停驻在南方的阜山上，三年不展翅，不飞翔，也不鸣叫，沉默无声……”
季澜说的眉飞色舞，旁边的楚蘅抚额长叹，纳兰越的脸色也逐渐五彩纷呈，冷冷的打断了季澜的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您是打算讲这个道理吗？”
纳兰越合理的怀疑，季澜是不是欺负他读书少，人尽皆知的故事也要讲上一番。
“您知道这个故事？”季澜疑惑的问道，不对呀，他细想了一下，这个大楚并不是他书上学到的那个楚国，怎么会有这个故事？
“上至八十老人，下到三岁幼儿，都知道。”
“额，既然知道，那事情就好说多了。”
“您是说皇上就是那只不飞也不叫的鸟儿？”
“这……”这话怎么就那么怪呢，季澜摸摸鼻子，小子，我后面可就是你口中的鸟儿，如果以后楚蘅给你穿小鞋，你可不要怪我，都是你自找的，季澜轻咳两声，郑重的说道，“陛下自是胸中另有筹谋，否则，您以为一个病重的皇帝，为何还没有被完全架空，别的不说，礼部和吏部，您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纳兰越虽然久不在朝堂，可是老将军心念皇上，总是打听着朝堂的势力布局，耳濡目染，纳兰越自然知道礼部和吏部在皇上的手中，可六部只余两部……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季澜看出纳兰越眼底的不屑，“先皇给陛下留下的本来就是千疮百孔的江山，陈王又有太后撑腰，陛下是天子，可他也是人，局势如此，陛下能够死死地守住两部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礼部主外交，吏部主官员调配，一旦陛下蓄势已足，夺取天下，更容易治理天下。”
楚蘅听着季澜的分析，忍不住心中触动，多少年了，就连那些忠臣都觉得他过于懦弱，季澜入朝不久，竟然看的这样清楚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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