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的时候，逐风将空舞送到了琴行门口。空舞拿上东西打开车门，刚要下去，逐风叫住了她：“哎，以后不要叫‘哥哥’，叫我‘雷’。”
空舞并没听到心里去，机械式地点了点头。她的心情太沉重了，根本想不起来腹黑一下这个害她迟到的家伙。
在同事注视之下走进办公室，空舞的脸都要烧成红虾了。特别是正在查岗的人事主任，一双本来就突出的金鱼眼现在更要瞪出来了。她大声问道：“凌空舞，你干什么去了？人家学生在这等了好一会儿，家长三番几次抱怨投诉。”
“对……对不起，杜主任……”
“先去上下节课，然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给我说清楚！我必须要扣你工资！竟敢迟到这么久……”
空舞悻悻地说了句“对不起”，匆忙地拿上琵琶和备课夹走去教室。
“嗨，干嘛去了？”欧辰正上楼送材料，看到空舞的窘态，问道。
“还不快去教室？”人事主任正走出来，又冲她喊道。
空舞瘪瘪嘴，没有争辩。欧辰扭头看看老杜，也赶快走了。
“这节课咱们练的是——嗯——《汉宫秋月》。”
缠上指甲，调调弦，纤指轻拨。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抑凉孤寂的旋律在弦上缓缓吟出。弹琵琶时的空舞，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她是阳光开朗的，可对琵琶曲，她却偏爱安静甚至凄凉一些的。可今天，《汉宫秋月》弹的并不是那么平静。
“老师，你怎么啦？”她秀气的小女学生问。
“没什么。”空舞布置了练习的小节，就开始愣神。
两个小时的教学，空舞觉得自己比学生还累，比学生都觉得时间长。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还得去老杜的办公室。
“今天迟到就不说了，为什么打电话还不接呢？”
说到电话，空舞才想起来，从昨天晚上设了静音，自己的手机还一直没调过来。
“是，我的手机……”她嗫嚅着。
“我对你的理由不感兴趣！小凌，错误已经犯了，没必要解释。迟到两个小时，你还是实习生。今天的工资没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空舞心情沮丧极了。在楼道里，欧辰还在等着她。她抬眼看了看欧辰，问了句：“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像受气的小媳妇。‘金鱼眼’说你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啊？”空舞无奈地摇摇头。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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