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一上午小英给林仪桐打了三次电话，要么告诉林仪桐萝卜干儿泡好了，要么告诉林仪桐炸素丸子的面和多了，要么说她爹老杨给送了肘子，还说他奶奶要把他的那些树根当柴烧，她帮老油条保护起来了，用别的树枝代替了。
林仪桐一一听着。小英不得不逐渐接受他过年不回家的事实了，想到这，林仪桐有点儿难过。
下午林仪桐又接到小英两次电话，一次是说炸素丸子的时候，油崩到手上了，手背上被烫了个小水泡，声音弱弱的，像是在要哭了。
林仪桐急躁的埋怨：“你弄那干啥，能吃多少，买点儿不就行了，非要显你能不是。”又说：“去上药了吗，不够药钱的，别沾水！”
小英听林仪桐紧张她、着急了，她说：“没事，才火柴头儿一样的小水泡，用针挑了，抹了牙膏。”
小英又说腊月二十二那天扫房子，到现在还胳膊疼，昨天又洗了一上午床单、被罩，胳膊疼的又厉害了。
林仪桐说：“谁让你干了，扫啥扫；平时没事就洗衣服，我都不想说你，纯粹是浪费水。”
小英说：“你废话，过年人家谁家不大扫除，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一遍，就你懒，在家的时候也不帮我干。”
林仪桐：“我怎么没帮你干，去年你说要扫房子，我到张保儿家借梯子呢，梯子谁给你扛回来的；你洗衣服我提水，一桶一桶的提。”
小英：“那你在家好好歇着呢，帮我干点儿怎么了。”
林仪桐说：“人家这里过年，跟平常一样，什么都不干，你瞎折腾。”
林仪桐还没说完小英说：“奶奶叫我，煮海带的水滚了-----坏了、忘了，过了时间。”
后面没听清什么小英说什么，电话就断了。
小英挂断电话后他就像断电的风扇一样，思维、肉体都静止了，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保洁问他：“家里给你打电话呢？”
他竟然没有回答，半天才觉得不对劲儿，嗯了一声，保洁早不在旁边了。
晚上下班，林仪桐和赵天健一走着，林仪桐自己都觉得自己无精打采了。
经过岗亭时在岗亭值班的老秦叫住了林仪桐，岗亭里还有个人，是那个申素银。
林仪桐在没下自行车，跨在车上说：“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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