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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俊囊姣骨

小说: 探命仙官 作者: 魏君陵 字数:2027

  斗笠女将那刻有深浅名字的卷宗递过,柳近急忙伸手去接,又急忙揣入怀袖,生怕她悔后不给了。

  说来,这生死簿的模样倒是同他想的有几分出入,毕竟白纸黑字载着千千万生死的生死簿,而今到手才发现,它也只是平平一本书,还真称不上奇。

  不知为何,分明斗笠女偷了生死簿,可在场诸人皆对她生不起恨,又或许是因为都喝晕了,愣不愿动。

  柳近晕颤颤的,一张脸狠狠摔在桌上,若不是一旁的安北却扶着,他估计出糗出大了。

  此刻柳近神魂未醉,可边虬这具身子竟先晕乎了,对此,他也极其无奈。

  若换他自己的身子,必不会醉这么快的,好在安北却酒量好,跟在他二人身边。

  那斗笠女见此,似是想起了什么,徐徐而声:“年轻真好,有时间挥霍。记得当年在花会上,我一眼瞧中了沈寄玄,那时也是魁以诗酒,几十年过去,我老了,他竟还同当年一样。”

  “季青凭,当年你季家也是修道大家,我有劝你,潜心修道,终会成神,可你偏不听,偏要想方设法得到我,偏要随我去了。种因得果,你后来所经历的种种苦难,皆是命劫,我宁让云琛无父无母,也不愿让他依傍母族同受命劫。”沈寄玄道。

  柳近明明看见他师父眼里闪过种种愧疚,可无论如何,沈寄玄已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沈寄玄并未修炼纯功,他应是修了某种真功,并到达了一定境界,离飞升只差一个天劫,奈何一直未等到。

  在真功的加持下,他容貌永远俊,寿命延期。

  而季青凭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终究不会有结果。

  打上次绫竹一事来看,他师父风流不过是表面,并未真的落在实在处。

  他断不会招惹一个家世大族女子,来给自己讨嫌。

  安北却竟又一碗酒闷下,道:“有些苦难是你一人造成的,那就不要埋怨旁人。”

  听这儿,柳近赶忙用微醉的身心撞了撞安北却。

  他现在真服,这安北却偶尔脑子是不太行,思考事情直来直去就罢,无关于他的事还随意评价。

  听这儿,柳近生怕他再嘴快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急忙将生死簿揣到他手中。

  而边虬这身子已醉的无法说清话了,他只得用神魂传话道:“拜托安大探官将这生死簿带去阎王殿,我醉的有些大,不太能动了。”

  安北却放下酒杯,将生死簿揣好,沉默片刻,又道:“我倒霉,这一路怕是会坎坷,要不你明日自己奉还。”

  一旁的李氏君只微醉,方才戳了彼岸花,魂穿到忘川池冲了冲,此刻清醒了,道:“你我一同回去吧,我陪你,我的彼岸花可增运,不会有事的,边虬这小子我知道,就他那酒量,怕是一时半会真难动,他与阎王的约期是三日,明日怕是来不及。”

  “哦。”安北却点头,也不墨迹,又闷了一碗酒,跟着李氏君的彼岸花去了地府。

  两人的背影渐渐淡出柳近花巧双眸,天色愈暗,他竟触发了龙的本性,憨乏起来。

  季青凭不知往他唇上涂了什么,他竟逐渐清醒过来,一点点,一点点恢复体力。

  正当他要开口,季青凭便朝他欣慰一笑,双手合十,半晌,又对他道:“你是柳近,是寄玄的另一个徒弟,对吧。”

  “嗯。”柳近点头,有些惊。

  沈寄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方才有人在,我们不便多言。你想想,为师与你朝夕相处二十载,还瞧不出你的神魂吗?不过你可知你为何与边虬的身子如此相称?”

  他就知,两人此来不止是说明个人恩怨的,还是来告知他一些事的。

  柳近摇头:“师父师母,你们别卖关子了。”

  又听季青凭道:“因为边虬的神魂本就是你的。”

  听这儿,柳近是愈发的糊涂了,眉毛紧蹙,疑道:“此话何意?”

  沈寄玄应着:“你前生是龙族,对天庭做了不少贡献,活了大千年,神魂太老,无奈,天帝为你安排投胎。原本天帝选择位双神,让你生来便有神魂,以愧先恩,当然,龙族并不知此事。”

  “天帝决定此事时,龙族新贵边虬出生了,边虬太弱,生来便没有神魂,蚍生想出个法子,那便是用蛊将龙族先人的神魂调出,注入边虬体内。”

  所以,柳近又接道:“所以,这天帝原本赐予我投胎带去的神魂,用来给西海神续命了。”

  又因此,他生来便克死了二世爹娘,沦落凡人,不过他命的确好,上天让他凭自己的本事,又得了一条神魂。

  若说从前,他只听闻龙族难育,可没想到,竟弱到连神魂都没有,要知道,双神之子必有神魂,除非是太弱了。

  柳近又道:“西海神的神魂为何如此弱,莫不是被人陷害了?”

  “那倒没有,他生来没有神魂是因他娘,他娘并非龙族人,常年体弱多病,据说她怀着边虬的时候,整日拿药吊命。”沈寄玄应着。

  天蒙蒙亮,银光透过风月,徒留数不清的悲伤喜。柳近亦不知季青凭不语多久,只听她再次开口,是告别,是永别。

  “到时辰我也该离开这人间了,不用救了,我已在生死簿划了自己的名字。”

  她这话才落,春风酒肆外又隐约闪出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黑一白,有些迟来,不过,也在天亮前将活干完了。

  他师父好似先前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那般,趁着他醉意正酣之时,便将他拍晕了。

  柳近也不知为何,也许是这两日奔波累了,可他并不觉着乏。

  天边已经瞧不到星宇,心门也无法推开,好些陈年旧事压在心底,无心解释,无笔绘述,终究也成了迷。

  不知从何时开始,柳近已不执着于要个结果了。

  “城隍庙一事,的确是我跟酆都大帝约定好的,可酆都大帝性情难定,他又说想借着绫竹敲打一下你们这些小辈,所以,我才营造出跟绫竹仙子的种种假象。”沈寄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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