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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原来小秋儿不行

小说: 烈秋 作者: 爱吃香菜的金桔 字数:3046

  这后宫美女个个如出水芙蓉,花枝招展,沉鱼落雁,绝代佳人,就是……说的话像悍匪。

  “秋儿,是哪个杀千刀的敢动你,我叫我的浩南哥和山鸡哥去替你报仇。”

  “对,老娘把他鸡鸡割了,给你下酒喝。”

  “重口味啊,鸡鸡下酒,喂狗狗都不要。”

  “你懂什么?吃啥补啥好不好,老娘追小秋儿追得人仰马翻的,他居然还能一点都不动心,不动心算了,好歹动动下面吧,他倒好,硬都不带硬一下。”

  其他女孩听了没什么反应,都知道她在吹牛。

  倒是谌秋听这话差点没吐出一口血。

  听听,听听,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骆阳夏盯着谌秋,眼神自上而下,在白色被子盖住的他小腹下面,两腿之间,停留片刻,阴恻恻一笑:“小秋儿,原来你不行呀?”

  根本没有她说的那回事儿好不好啊,他一直都和女孩儿们保持应有的距离,虽然有时候女孩们会像没长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他都不动声色的让开了,哪有她说的那么……唉!

  谌秋紧张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没有。”

  骆阳夏捧腹大笑:“原来……原来你没有啊,哈哈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们是兄弟,没想到我们是……兄妹,哈哈哈哈,”

  骆阳夏笑得越来越收不住,最后干脆不收了,边笑边啪啪啪啪拍床杆。

  谌秋尴尬得突然觉得身上的伤都好了,说不定他还能自己起来刨个地洞钻进去。

  病房里欢声一片,谌秋阴霾的心绪也被她们闹得随之散去。

  这些他曾经带着色彩心理看待的人,却对他这个认识不过两个月,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嘘寒问暖。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温暖人心。

  那个给予他生命的人,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他的亲生父亲,却把他丢下深渊,不管死活,一走了之。

  没有什么比这更讽刺。

  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寒。

  夜场在外人看来是充满误会和歧视的,最开始谌秋亦是如此。

  随着与其他人相处得更多,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他已经算是幸福的了。

  会所里工作的女孩子各有各悲惨的命运,她们无不是被生活所迫才抛下可怜的自尊心,背着各种歧视也要活下去,不止活下去,还要开心的活下去。

  谌秋突然觉得,其实这个工作没有什么不好。

  谌秋住了两个星期的院,第一个周末,谌列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谌秋说忙。

  谌正德借高利贷跑路的事儿,在骆阳夏的重重逼问下,谌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还特意叮嘱骆阳夏不能告诉谌列。

  他的人生已经糟透了,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承担的话,那就是谌秋,他已经选择了辍学并且继续待在金樽会所的这条路,没必要再让谌列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第二个周末的时候,谌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在谌列打电话问他这个周会不会回家之前,他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杨柳湾的路口不再是一下雨就污水横流的稀泥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它变成了灰白的水泥路。

  路口旁有一颗高大的银杏树,大到需要两个成年人围起来才抱得完,这棵树自谌秋有记忆以来便存在着。

  林城的冬天一直都比别的地方来得晚,都已是临近寒冬,树上还零星挂着几片倔强的叶子,树下是银杏叶散落的满地金黄,和一个穿着棉袄,坐在小石头上捧着一本书在看的少年。

  乡际客车驶进杨柳湾村时,谌秋在车上隔老远便看见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自己那个傻弟弟吗?

  谌秋下了车,没了暖气,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他脸疼脖子疼,他拢了拢灰色的毛呢大衣,把手缩进袖子里,走到谌列面前问:“怎么在这儿坐着?不冷吗?”

  谌列把书放在腿上,双手搭在书上,嘴里嘀嘀咕咕的正在背课文,听见谌秋的声音他一下子跳起来,书都掉到了地上,喜出望外喊:“哥。”

  谌秋摸了摸他的头:“走吧,你在等我?”

  “嗯。”谌列笑着点头,他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哥哥了,被哥哥身上熟悉的气味包裹着,心情都不由得欢快起来。

  “傻瓜,怎么不在家里等?”

  谌列把地上的书捡起来,露齿一笑:“我想早点见到哥哥。”

  谌秋停下脚步,习惯性的想蹲下身抱着谌列走,突然发现谌列个子拔得也忒快了点,都快到他肩膀了。

  算了算了。

  他暗自摇头道:抱不动!而且他都长这么大了,抱起来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谌秋拿过谌列手里的书,边走边翻,这是一本语文书,书上干干净净,偶尔有清秀的字体做标注。

  谌列仰起头看着谌秋,露出迷人的笑容:“哥,我这次期中考了全年级第一唉。”

  谌秋挑眉,点了点头:“嗯,不错。”

  谌列:“……”

  谌秋看着瞬间焉头巴脑站在原地的弟弟,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嗤笑一声:“好啦,想要什么奖励?”

  谌列听闻才重新挂上了笑容,马上道:“我要吃哥哥煮的面条。”

  “就这?”

  “嗯。”

  “能不能有点追求啊,哥有钱,咱们吃点好的。”

  “不,我就要吃面条。”

  “好好好,那就面条。”

  夜晚,谌列自觉的钻进谌秋被窝,谌列怕冷,总是喜欢搂着谌秋脖子,要不然就是抱着他胳膊睡觉,谌秋也会用另外一只手搂着他,姿势像极了尚在娘胎里互相依偎的双胞胎。

  谌列往谌秋怀里靠了靠:“哥哥,你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冷死了,又很无聊。”

  谌秋轻拍着谌列后背:“你不是住校吗?也不用经常都回家的。”

  谌秋撒娇道:“学校离家里又不远,我不想住校,而且全校就只有几个住校的同学,都是家里人不要他了的,我又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儿。”

  谌秋无奈:“人家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儿,只是家里人都太忙了,或者父母都外出工作了,没时间照顾,才想着放学校安心又安全的。”

  说到这儿,谌秋认真的说:“列列,哥给你报个武术培训班吧。”

  谌列嘟着嘴:“可是武术培训班要好多钱啊。”

  “那算什么啊,放心吧,交给哥。”

  谌秋给谌列报武术班本想是让他学点防身之术,免得什么时候唐老三或者谌正德其他什么人找上谌列,他也能有个防身技能,没想到防身没用上,谌秋自作孽不可活,全用在自己身上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嗯。”谌列点了点头,闭上眼准备睡觉。

  谌秋戳了戳他:“先别睡,去关灯。”

  谌列闭上的眼又睁开,一脸哀怨的抬头看着谌秋:“哥,你欺负人。”

  谌秋不要脸笑:“弟弟就是用来使唤的,去吧。”

  谌列为表达气愤,起床时还踩了谌秋一脚,谌秋“哎哟”一声,抱着被谌列踩到的脚背咯咯笑个不停。

  正常情况下每家床头都会有个开关,就谌正德家的开关是个意外,只有进门的门边有,谌秋深深怀疑之前帮忙建房的人肯定也看谌正德不爽,故意把开关只留一个在门边,想的是让谌正德大半夜起床关灯,没想到他不睡,可怜了谌列被支配。

  谌列刚捂热的身体关了个灯回来又带了一阵冷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被子,冷得谌秋一个激灵:“报复我呢?”

  第二日,谌秋带着谌列报了个武术班,又给他买了台电视和暖气,谌列眼巴巴望着安装工人,等工人走了他才开口说话:“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不是说在家又冷又无聊吗?诺,哥给你买了电视和暖气。”

  谌秋倒腾半天,站在电视机前:“这玩意儿还有点搞不懂呢,怎么连个开关都没有。”

  谌列从盒子里拿出遥控器,一按,电视就开了,他把遥控器拿到谌秋面前说:“按这个红色的。”

  谌秋尴尬的笑了笑:“好久没碰了,我记着以前的电视开关都在电视机前面或者后面呢,还是小列儿聪明。”

  谌列贴心道:“不是,是哥哥太忙了没时间琢磨这些东西。”

  谌秋陪着谌列在家没什么追求地看了两天电视,周一送他回学校后又投身入他赚钱的行列中去。

  电视机自刚刚买来那天发挥了一点它的价值,就没怎么再打开过了。

  谌列上了初中,初中离家十几公里,只要谌秋不回家他也不怎么回去,谌秋忙着赚钱,忙着处理唐老三的事儿。

  原本谌秋打算的是先存够五十万把唐老三约出来,五十万买他和谌列往后的安宁,也算是对谌正德给予他生命的答谢,替他还完这笔钱,以后,谌正德是死是活都与他没有关系。

  为避免唐老三再像上次一样还了钱当场矢口否认,他提前就准备好了录音笔,五个月的时间他也不是白白挣钱等死的,如果唐老三不识好歹,他不介意找人把唐老三打个半死不活,顺便把这段录音交给警察,让他吃几年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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